原来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小道士,从未得到过家人的关爱吗。
李望宸想起当初在澹州时,她拒绝张氏的提亲时,言道自己六亲缘浅的那句话。李望宸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她说来搪塞别人的。现在看来,她说的不假。
李望宸忍不住道:“你不怨吗?”
澄凉低下头,虔诚的说道:“我感激这一切。若非如此,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经历,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澄凉又看到李望宸眼中迸射出的同情与怜悯,她抬起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目光,道:“我说过,别这么看着我。我过的很好,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二人就这样相对而坐。尽管澄凉说的如此洒脱,但李望宸还是透过她的指缝,看见了她眼中不经意间露出的落寞。
澄凉怎么会不遗憾呐?她来这世上走这一遭,却连母亲的关爱都未曾得到,叫她如何不遗憾。不过还好,澄凉一向是个豁达的性子,从不纠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望宸轻轻压下她的手,还想在说些什么,澄凉却抢先开口,下了逐客令。
李望宸无奈,只得告退。
梁王的册封典礼结束之后,便是中秋。
澄凉这几日也是忙的晕头转向,司天监一大堆公务等着她处理,宫学的功课也不能落下,着实忙的紧。
澄凉查看着宫学的课表,有些课业诸如书法,天文之类,她已经精通便不去了。还有针黹女工,管家理事之类的女学功课,她不感兴趣,也一堂没去上过。
太后知道了,把她叫过来一顿教训,严令她必须去学。美其名曰“哪有姑娘家不学女工的”,等回头,太后还要亲自检查她的功课。
澄凉无法,只能照她老人家的意思去做。
澄凉之前对于针线活,仅限于缝补衣服,从未学过刺绣。所以她纵使已经豆蔻年华,却只能跟刚入宫学的四公主李书禾一样,作为初学者坐在最后面从头开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