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宸凝了半晌，出声道：“你很像，不，你就是一位高贵的郡主。”

“高贵······”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形容自己。澄凉低下头，嗤笑一声，马上又恢复那副淡漠的样子。

澄凉道：“严格来说，先妣只是太后的养女，算不得殿下的皇姑。”

先妣······

二人边朝着乾安宫的方向走去，边说话。

李望宸打量她的神色，问道：“长公主······，是何时去世的？”

澄凉睇他一眼，道：“殿下是想问先妣为何送贫道出家吧。”

李望宸不置可否，澄凉道：“贫道自出生时便灵力甚高，若不出家修行保护自己，便只能沦为妖鬼之食。贫道一出生，长公主便想将我送去道观，只是镇国公之女出家，他们觉得这名声不好就罢了。后来先帝封我为清宁郡主，陈家人更不敢让郡主出家了。”

李望宸：“那后来，你为何还是······”

“先妣上奏过先帝，先帝同意我出家。三岁那年，我又生了一场大病，先妣也命在旦夕，便将我托付给了师父。”

李望宸：“原来如此。皇祖父亲封你一个外姓女为郡主，必定也和皇祖母一样，十分喜爱你。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你出家，这可真不像皇祖父的作风。”

李望宸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道：“难怪阿斐跟我说不用刻意去寻你，到了时候你自然会出现，看来他早就猜到你的身份了。”

澄凉指着眼睛说道：“在澹州，我们遭遇行尸的那天晚上，陆小公爷看到了我的眼睛，会发出青蓝色的光芒。”

“我知道，你之前跟我说过，你的眼睛很特殊。”

“没错。长公主出身黎萝族。黎萝族是上古巫族的后裔，族人皆长有一双通明青眼，眼放青光。师父怕我的眼睛招来麻烦，所以施咒掩住了我眼中的光芒，不过每当我神思激动，或者施用较大的法术时，眼睛还是会不自觉的发光。”

“所以阿斐看到了你的眼睛，猜到了你是长公主之女，也猜到你若入京，定是要拜见陛下，太后的，这才劝我不必寻你。阿斐也真是，他知道了还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