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天和大门内的房月双双一愣。
“江叔叔!”
阮檬踩着地砖一路小跑到澜园门口,心跳加速不止。
“檬檬?你怎么在这??”江云天意外极了。
“您上午出门着急,我听江阿姨说您的降压药忘带了,正好我顺路路过澜园,就给您带过来了。”
阮檬扬起笑,将手里的药盒递出去,一如往常乖巧。
江云天甚感贴心,让秘书接过了药盒,“这种小事让司机跑一趟就是了,不用你特地来。”
阮檬道:“江叔叔和江阿姨的事都不是小事!”
这样的话,他总是挂在嘴边,顺口就说了出来,江云天的眼神愈发柔和欣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
房月在大门里冷眼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耐心渐失,开口提醒:“江董事长。”
或许是房月的职业微笑太完美,江云天没领悟到她的不耐烦,反而以为她是对阮檬好奇,便勾着阮檬的肩膀。
像是炫耀孩子的家长,介绍道:“这是我家的小儿子,司董身边的人也算是你长辈,打个招呼。”
阮檬就听见那句司董身边的人了,笑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阿姨好!”
房月颔首算作回应,她不怎么想搭理这孩子。
太用力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早先跟小姐一块在人精扎堆的司家住着,那样大的家族,大家都铆足劲想在家主跟前露脸。
大人们拉不下脸讨好,又或是想走捷径,便在每次逢年过节的时候,让自己的孩子凑到家主跟前讨巧,要多乖有多乖。
可一转过身,那些个孩子对家里的佣人,个个都颐指气使到了极致。
眼前这种谄媚装怪的神情,房月再熟悉不过。
小儿子?
江云天的小儿子这会不就在二爷身边待着,也不知道身边带的是谁的儿子。
早前听说江叙是云天集团家小儿子的时候,房月曾惊讶过,毕竟那是和司氏集团合作的集团,他们二爷就这样拐了别人的儿子到澜园住下,若是让对方家长知道了,只怕是要闹的。
可江叙在澜园住了这么久,她都不曾见江叙回过家,更没有家人给他打电话。
偶尔同江叙在凉亭下闲聊时,房月也曾问起过,江叙一句关系不好便把家里的事带了过去。
有钱人家见不得光的事多,房月便也不再问了,只当他有苦衷,她不觉得江叙这样的孩子能在家里犯错,还是那种全家人都不寻他的错。
如今见了江云天和阮檬相处的这副场面,她隐约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