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江叙注入了内力,气势如虹波动了整片竹林,绿海波涛。
众人鸦雀无声,安静了好一会。
又见那红衣惹眼的年轻教主冲他们微微一笑,好看极了。
“难道,是想留在我玄月教上吃席不成?”
众人被江叙一通话说得有些发愣,不由跟着他的话开始延伸思绪。
细想想,他们除了玄月教的第三次教主变动和一些花边传闻之外,并没有在其他事上听到过江叙的大名。
江叙似乎除了实力高调之外,其他什么也没做,今日他听他说话也有理有据,并非一眼望去便浑身透着杀伐之气的嗜杀之人。
否则他们也不会有耐心听江叙说这么多话了。
不过玄月教的名声实在是……
听江叙方才的意思是,玄月教副教主没有约束好下属?
正道人士们纷纷陷入沉思,思索江叙的话是真是假,若是真,又有几分可信。
唯有青城派和逍遥派掌门对此不屑一顾,这两位还记着当年在江叙那翻车的仇呢。
魏昊焱也在那边品江叙的话音,“你……”
他刚要开口质问江叙,后者便忽视了他的存在,目光突然落在下方某处。
忽听江叙扬声道:“瞧,沈公子这便到了,我说过他早就下山了,对我方才说的话你们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问他。”
说完最后一句话,江叙落在人群外姗姗来迟的沈渐清身上的视线,转而落到了沈逐风身上,一扫而过。
谁也不知道他这个不起眼的眼神蕴含着什么。
包括沈逐风自己。
他自然能注意到江叙的视线,他只是不懂,江叙为什么要这么看他,又为什么总是看他。
墨色凤眸微微眯起,沈逐风看着那位掌控全场的红衣青年,眼神探究,直到耳边响起沈渐清气喘吁吁的声音,他才回神,不动声色地收回他的好奇。
“师兄……”沈渐清努力喘匀呼吸,他和纪流云匆匆下山,去客栈寻了一圈,又匆匆往山上赶,一来一回费了不少时间。
看着眼前正道人士围攻玄月教的场景,他蹙起了眉。
“你怎么闹这么大阵仗?”
他顿了顿,表情更一言难尽了:“所以……这么多人都知道我被魔教掳走的事了?”
“渐清?你怎么从山下来的?”
“渐清,你没事吧!那魔头可有对你做什么?”
两道关切的声音从旁边插进来,沈渐清抬眼一看,竟是柳世伯与和贺世伯两位长辈!
天啊!
沈渐清两眼一黑,想起他离家前留给他们的大话,说要自己闯荡江湖,结果刚出来就被魔教带走,还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师兄,你怎么……”
他要急哭了,神色不悦地抿着唇,又忍不住抬头寻找江叙的身影。
这里只有那一抹红色最为张扬,抬眼便能看见。
对上那微凉的、没有情绪的眼眸时,沈渐清更无措了。
他对江叙有怨言是不假,可也不意味着要闹成现在这样,因为他被正道围攻,江叙会更讨厌他了吧……
“师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也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少年人习惯了被保护,青春时期的胡思乱想又让他不想被别人觉得自己只会被保护,所以便形成了眼前别别扭扭的样子。
这是江叙放走沈渐清之后,赶来山下的路上已经预想过会发生的事。
正道围攻玄月教无非是打着营救沈渐清的旗号,除却这点,想要借机讨伐的心思亦是司马昭之心。
所以在这之前他便将沈渐清放下山,让他们扯的这张旗在根本上不成立。
至于讨伐玄月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根据沈渐清被他放走百般纠缠不乐意的样子,想也知道那是一种上赶着的不要,得不到的又骚动的心思。
眼下沈渐清的心思自然是放在他身上更多,还没理清楚呢,沈逐风这边又带人来围剿他,就让本事情变得更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