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
嗯?他为什么要可惜。
周以衡头疼,他一定是受江叙之前摸他胸肌的那件事影响太大了,江叙说点什么他都觉得对方要提出某种奇怪且无礼的要求。
江叙get到了周以衡微表情变化的含义,扬起笑,转头看到了不远处僵持站着的两个人,小小意外了一下,“师兄?”
这个称呼一出来,周以衡就眉心一跳,一双凌厉的凤眸不爽地眯了眯。
他以前怎么从没觉得顾则远这么碍眼过呢。
师兄这两个字莫名透着股亲昵,相比之下,周队长这个称呼就显得官方且客套了许多。
细想想,江叙和顾则远是同校毕业的师兄弟,过去应该也有交集的吧。
大学。
这个地方对周以衡来说太过遥远,或者说,是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人生里的地方,他的人生里只有活着,一个人怎么都是活,从没想过其他。
他从来不会奢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根本想都不会去想。
周以衡上过学,成绩也很好,但老太太一个人把他养大,最多也只能让他上完初中。
在那之后老太太年岁上去,干不了许多活,他也长成了半大小子,自然也不会再让老太太养他。
退学之前,周以衡其实也考上了县里的高中,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的。
学校不是没有老师来找过他,让他继续上学,别浪费他这样的好成绩,继续念下去肯定能考上大学,走出这座大山。
可周以衡拒绝了,很平静地拒绝了。
他不能让老太太在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为了供他上学还背上债务。
只要能在这片土地上扎下根,在哪活不是活?怎么活不是活?
但此刻,周以衡却开始想,如果他的人生起点和他们一样,他和江叙会不会在大学里相遇。
那时候他心里想学的是建筑,和江叙学的历史不一样,但他看过报纸,读到过关于介绍燕京大学的文章,就算不是同系,他们应该也能相遇。
或许是食堂,或许是图书馆,又或许是走在学校里,还有可能和江叙一起分配到乡下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