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枕青涉水前行,只觉水越来越深,越来越冷,走不到头,缺氧窒息的头脑晕厥,泛着恶心。

这里,该有一扇窗,不只是为了呼吸,也该有光通行。

宿枕青抬手摸索,这里,将窗开在这里。

凝结的精神力幻作一记重锤,握在手中,双臂抡圆,以雷霆之势捶向墙壁。

轰隆,整个地牢晃动,虎口发麻,宿枕青扶着墙壁稳住身形,再次挥动着重锤捶撞。

牢中的液体激荡,像浪潮一般气势汹汹扑向宿枕青,将他拍倒淹溺在水里。

宿枕青挣扎着起身,水灌入肺腔,手脚如灌了铅一般的沉。

怎么都浮不出水面,宿枕青便闭着气在水底抡锤,水中的浮力使他使力艰难,他便用身体撞,用手指扣,用锤柄凿。

这里该有一扇窗,哪怕是不见天日的死牢,也该有罪犯呼吸的月光。

一块石子脱落,水也好似一停,宿枕青抓着稍纵而逝的机会抡圆重锤。

砰!

墙面开裂,更多的石块碎落,宿枕青扔下重锤,极速抠掏清理。

小臂伸长,终于戳破厚墙触碰到空气。

身体上浮脱力,精神力消耗殆尽的宿枕青只来得及为漆黑的牢笼里,留下一颗夜明珠。

宿枕青搂着塞尔维卡躺倒,绵软的大地承接如从水里捞起的两虫。

一番高强度作业,废物雄虫不想动弹半分,而塞尔维卡,他的精神域被闯入,被探索,被暴力开破,即将淹没的甬道寻到宣泄的缺口。

塞尔维卡睁开银色的眼眸,满天星海似坠入他眼中,疑惑地看向雄虫,茶金色的发汗湿粘在脸颊,经历了发育期后,雄虫原本泛黄粗糙的皮肤重新白皙细腻,五官秀美,琥珀般透亮的眼眸让虫一眼望到底,又难以相信,毕竟雄虫自来都不会善良好相与。

宿枕青总是让塞尔维卡觉得奇怪难懂,无论是各种不符雄虫的言语行为,还是时常透露出的忧愁思虑,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