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积极地拿着舀子弄了水,比划着要浇。
他懒懒说,“慢慢洒,得浇透浇够了才行,渗得快的地方多浇点儿,少就反过来,浇到不往外溢就停。”
池雾小心翼翼地照着操作,仰头好奇问他,“你怎么这么熟练?”
明明他没有看攻略。
社长刚才也就粗略说了注意事项,让他们自己搜。
“我爷爷奶奶住乡下,”他轻笑,“每年回去看他们俩老人家都被老头儿拉着奴役种树。”
沈盛屹爷爷奶奶的家乡在南方偏隅的一处小镇,与向城市化靠拢的农村不同,它是纯纯正正的乡村,被政府选中开发乡村旅游战略的镇落。
老俩人一直生活在那里养老,山清水秀,冬暖夏凉,有溪流,小桥,安静而又美丽。
“哇。”池雾只听他随口几句描述,就充满了向往。
南方的孩子想看雪,北方的孩子则憧憬着大海,更好奇向往着江南水乡那种幽静安宁的慢生活。
他笑,“想去看看么?”
池雾点头,眼睛亮亮的,“想!”
“可惜了现在季节不太对,来年开春可以带你去看看。”
“可以吗?”池雾其实没有特别当真。
许多事情都是没有定数的,谁都不能保证最后是不是一定能够实现。
沈盛屹漫不经心,“当然可以。”
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
沈盛屹站在一处树荫下,低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诱引,“你答应当我女朋友,去看老俩不是理所应当?”
池雾:“……就你会出主意。”
“那不然?”他勾唇,笑得无辜又坏,漆黑眼眸看着她,唯有握着一棵树种的手悄然收紧,心中紧绷,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松弛。
“小池同学,跟我谈恋爱有很多好处的。”
池雾偏过头,“嗯。”
“嗯是什么意思?”
中午,他们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饭,休息了两个小时。
等全部弄完,已经傍晚了。
一整天下来,大家都累的够呛,拖着腿脚走去公交车总站。
池雾也累,不过这里边的乐趣更多,亲近大自然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情。反倒是沈盛屹,状态还是来时候那样儿,闲懒松弛,看不出累。
池雾佩服他的体力。
他们没坐第一趟公交,大家都累的不愿意再等,一股脑挤上去,公交车都快装不下了,不如等等清净。
两人坐上车夕阳刚好霸占了半面天。
这趟车跟刚才那趟完全反比,从总站出发,只有他们两个人坐。
池雾撑着下巴望窗外。
广播不知道播报了几个空站,没人上,也没人下。池雾的疲乏感上来,像初三那年去参加体考坐车回来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