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酗酒,整天浑浑噩噩,小店再也没有开门,东西都卖完,回村里守着几亩地。
那时候爹娘已经去世,爷奶也早走了,村里人都去外面打工,在城里买房,孩子在城里上学。
马建军退休,说还是村里环境好,空气清新,舒服,他们偶尔喝点小酒,从他第一次说漏嘴,马建业经常故意劝酒,套他的话。
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他马建军光荣了一辈子,有儿有女,有车有房,都是踩着他,不然爹娘再偏心,也帮不了多少,第一个人更不用说,78年能拿出五百块,估计在其他地方当大老板、大领导,耀武扬威那。
两个人渣,夺走了他的人生,夺走了他的妻子,夺走了他的孩子,夺走了他的一切。
如果他去上大学,生活该有多光明美好,想想,都不敢想,他无法想象,想象越美好,对比越强烈,落差感他承受不了。
一次喝酒,他在酒瓶里倒了农药,自己喝一半,另一半灌给马建军。
醒来,正拿着铁锹挖地,看到面前的马建军,对他说着什么,听不见,灿烂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他从山坡上推下去。
等到身边人喊叫起来,他才回过神,自己处在什么地方?人群乱糟糟,蹲在地上,看着他们离开,大脑才慢慢的开始转。
老天爷还是厚待他的,他回来了,谁也夺不走他的人生,这一世,他要拿着录取通知书,走上大学的这条路,看看这样的人生是怎样的精彩。
他拼命往家跑,这段时间就是录取通知书陆续下来的时候,把家里翻遍,没有找到,他去找马家义,这个事他肯定参与了,如果已经卖出去,他就去县城闹,就去学校闹,就去首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