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使的目光无意间撞上了那一幕,瞬间停滞,犹如目睹了一幕超越常理的奇迹,周围的灵气仿佛凝结成冰。“许尘?你……你究竟是如何从那禁锢之地逃脱而出?”这声惊讶,裹挟着惊惧与疑惑,在空旷庄严的大殿之内回荡不止。
守卫们目睹此景,皆瞠目结舌,满脸困惑转瞬变为震撼,宛如见到幽冥间的亡魂复苏。许尘察觉到他们的反应,嘴角勾勒出一道狡黠的笑容,他身形一闪,轻松跃至地上,刻意降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或许,我本就是那徘徊于阴阳之间的旅者,今日重返人间,只为追寻失落的过往。”
话音刚落,殿堂之内顿时一片哗然,直到李典使仔细端详,发现许尘脚下踏着实地,身影轮廓分明,心中才略感宽慰,旋即摆出严肃面孔喝斥道:“不可胡言乱语,在此神圣之地,岂容尔等戏谈诡异之事!”
衙役们听闻此言,纷纷松了口气,却又因许尘接下来的话语而心头一紧。“哈哈,各位别误会,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我许尘,有幸承蒙皇恩浩荡,戴罪立功,得以重获自由。”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份盖有京兆府令牌的赦免令,小心翼翼地展开,金灿灿的印记在日光下闪耀着神圣的光辉。
原来,许家一族曾因一起神秘的金银失窃案无辜入狱,而许尘,在囹圄之中凭借超凡的智谋与胆魄,秘密追查,最终助官府找回应归属的金银宝物,因此获得了皇家的赦免。然而,他深知尽管金银失而复得,此案背后的真相并未完全浮出水面,一切还需要等待官方最后的裁决。
点名仪式过后,几位与许尘交好的捕快围了过来,以字号相称,显露出亲密无间的关系。“尘兄,这次你可得好好请我们畅饮一番,庆贺你的重生之喜。”欢声笑语交织,为这座古老的大殿注入了一丝罕见的活力和温馨。
在这个修真与凡俗并存的世界,称呼的背后饱含深深的情感敬意,而许尘的故事就如同一股清澈溪流,滋润着每一位在场之人的心田,使得这座陈旧的大殿再次焕发出盎然生机。人们口中流传着一句谚语:“劫后重生,必有奇异遭遇,宜以盛宴款待。”此刻,市井小民出身、平日敛财吝啬的许尘,正被一群好友围绕,谈话内容自然而然地涉及到了那些风月场所的诱惑。
“喂,你们听说了吗?临水坊那个闻名遐迩的修炼之地,最近涌现了一批仙姿绰约的‘花灵’,她们清新脱俗,尘兄,不如就趁此良辰,邀请我们一同赴一场春风化雨般的修行之旅?”一人挑眉嬉笑道,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与期待。
许尘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忖:“请客喝酒还能勉强应付,但这修行销魂的费用还要我掏腰包?未免太过分了吧!”正要张口推辞之际,脚下一感触,低头看去,赫然发现一枚闪烁微光的神秘碎片,静静地躺在尘土之间,仿佛是对即将拒绝的回答所做出的一种微妙讽刺。
“哈,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神秘碎片出现得恰到好处!”许尘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假装欣赏四周景色,待周围人群渐渐远离,他便迅速俯身,以迅疾如电的动作将那神秘碎片收纳入囊中,脸上依旧保持那份从容淡定。
穿越曲折蜿蜒的走廊,一行人终于在一间偏厅内驻足休息。不久之后,神情严峻的李典使走入,目光炯炯地盯着站在首位的王捕头,沉声道:“老王,县尊大人紧急传唤,内室商议要紧事务。”王捕头一听,面色立刻黯淡下来,无奈地叹息一声,匆忙离开了现场。
许尘注视着王捕头那显得格外沉重的背影,心中不禁生疑:“队长这副神情,比秋天的乌云还要阴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转身询问身边的衙役:“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县尊老爷怎么突然这么焦急?”
“唉,你不知道啊,自从你进监狱那几天开始,康平街上发生了一起骇人的血案,死者不是寻常百姓,而是掌控巨额财富的富商。县尊大人自然勃然大怒,连日来把王捕头当作出气筒。”衙役压低声音,眼中流露出几分神秘意味。
“仅仅是因为一名商人之死,县尊为什么会如此愤怒?”许尘嚼着果仁,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内心深处却已被激起层层波澜。
“哎呀,你不清楚呐,这位商人可与朝廷中的侍郎大人关系密切,背后牵涉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再加上今年恰好是庚子年,朝廷将举行每隔三年一次的御审大典,这可是朝中官员升迁贬谪的关键时刻啊!”衙役说到这里,特别加重了语气,似乎每个字眼都寓意着深远的意义。
“庚子年?御审大典?”许尘双眉紧锁,这两个词汇在他的脑海里碰撞融合,形成一幅错综复杂的图景。瞬间,他豁然开朗,明白了这起看似简单的凶杀案,实则是官场权谋斗争中的一颗重要棋子。倘若县尊无法尽快破解此案,那么他不仅会面临仕途危机,甚至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的绝佳靶子。
想到这里,许尘不禁感慨万分:“这世间,真是暗藏汹涌。长乐县的平静之下,潜伏着无数的波涛诡谲。”他轻声叹息,继续品尝着手中的果仁,但内心已然暗下决心,这场风雨飘摇的局面,他将以自己的方式,挥洒出独树一帜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