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许新年说到这里

许新年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冲动与不羁。“我也曾以为自己能够成为那个改变一切的人,可事实证明,我不过是万千挑战者中的一员,最终也只能黯然退场。”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自嘲,却又不失坚韧。

“辞旧,你说,君王之重,与天下苍生相比,孰轻孰重?”许小安突然发问,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学宫中回荡,显得格外庄重。

许新年没有丝毫犹豫:“自然是天下苍生为重。君王可更替,朝代可兴衰,但天下苍生的福祉,却是永恒的追求。”

两人的对话,仿佛穿越了时空,与那些历史上伟大的灵魂产生了共鸣。在这一刻,许小安深刻体会到,真正的学者,不在于是否能战胜石碑上的文字,而在于是否能将心中的理念,化作照亮苍生之路的明灯。许小安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许新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哥,咱们换个频道聊聊——你手捧圣贤书,心中那团火,是为谁而炽热?”

许新年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自是效忠君王,报效家国……”话音未落,他像是被自己的话击中,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许小安见状,笑得更加肆意:“名垂青史,这金字招牌,真是每个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吗?还是说,它不过是笼中金丝雀的幻想,渴望飞翔却不得?”

许新年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云鹿书院外,两位自诩风雅的大儒正为了一首诗的名头,上演着荒诞不经的闹剧,这一幕,无声地诉说着世态炎凉。

许小安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君命难违,父命如山,这世间的规则,何时能多些温情,少些冰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般悲壮,若非亲历,谁又能懂其中苦涩?”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我呢,虽非浸淫书海之辈,却也手痒想留下点什么。新年,来,替我研墨,咱们不写忠孝仁义,只写心中所感。”

许新年眉头紧锁,终是叹了口气,缓缓走向砚台。墨色渐浓,仿佛预示着即将倾泻的思绪。

“今日,这碑上之字,我要亲自来刻。”许小安猛地夺过毛笔,目光如炬,凝视着那片等待着变革的空白。他的思绪飞转,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世界的质问与期许。

晨光中的早点摊,摊主那张疲惫而隐忍的脸庞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那是无数个被压迫的灵魂的缩影。大奉王朝的繁华之下,胥吏的贪婪与暴虐如同蛀虫,侵蚀着国家的根基。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对民间疾苦视而不见。

他忆起周立骑马踏街的狂妄,想起京城内那些横行霸道、无视法纪的权贵子弟。超凡武力的存在,非但没有成为保护弱者的盾牌,反而成了他们欺压百姓的利器。

许小安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愤慨与决心,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平与期待都凝聚在这笔端。笔尖触纸,力透纸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十六个字,如同惊雷划破长空,不仅刻在了石碑上,更烙印在了每一个在场之人的心中。它们是对旧世界的宣战,也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在这一刻,许小安仿佛不再是那个闲云野鹤般的少年,而是成为了一名勇敢的斗士,誓要为这世间的不公,书写一段新的传奇。在墨色渐浓的夜幕下,许小安笔尖轻颤,最后一字落定,仿佛天地间都为之色变。他长舒一口气,如同春风拂面,带走了心头的重重阴霾,随即豪情万丈地将毛笔掷向空中,振臂高呼:“辞旧迎新,此乃文人心之所向,笔耕不辍的真谛!”

就在这时,许辞旧的内心世界里,一道璀璨的雷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不仅照亮了他混沌的思维之海,更仿佛解锁了封印已久的智慧之门。他愕然望向正洋洋得意的堂哥许小安,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似乎有紫气东来,在许小安头顶轻轻缭绕,转瞬即逝,如同仙子遗落的轻纱。

就在这奇异景象发生的刹那,一旁的古老石碑仿佛承受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咔擦”声,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缝自碑底蔓延至顶,如同时间的裂痕,宣告着某种未知的变迁。

紧接着,整个亚圣学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撼动,穹顶之上,灰尘如细雨般簌簌而下,古老的烛台上,烛火摇曳,似乎连光明都在颤抖。最令人震惊的是,那尊庄严的亚圣雕塑,竟缓缓升起一股清冽之气,直冲云霄,穿透了山顶缭绕的云雾,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数十里外的夜空,引得万物皆惊。

许小安惊愕之余,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好像闯了大祸了!”

“闯祸?闯什么祸?”许新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恐,几分不甘,他几乎是吼着说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来写个字,怎么能算闯祸?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言罢,他犹如惊弓之鸟,抱头鼠窜,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许小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暗道:“还是读书人反应快,关键时刻跑得比兔子还快。”随即,他也拔腿跟了上去,心中却是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与困惑。

两人在山林间穿梭,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逃亡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许小安边跑边想,这理学之道,果然非同小可,竟能引发如此异象,看来自己这趟亚圣学宫之行,注定不会平凡。

而关于理学的解释,他心中已有了计较:这世间学问,本就千奇百怪,我笔下之理学,虽源自“程朱”,却已脱胎换骨,自成一家。至于旁人如何评说,且让他们去罢,我自笔耕不辍,书写我心中的天地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