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安轻轻挥手,示意摊主离开,自己则坐在原地,目光穿透了熙熙攘攘的街景,仿佛看到了京城繁华背后的暗流涌动。“大奉王朝,这座看似辉煌的城池,实则千疮百孔。胥吏之患,如同蛀虫侵蚀着国家的根基,而老百姓,却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他们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涩。”
他从怀中缓缓掏出十文钱,轻轻放在桌上,那不仅是对早餐的支付,更像是对这世道无声的抗议。随后,他沉默地站起身,步入晨光之中,留给摊主一个深邃的背影。
摊主望着那孤零零的铜板,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感激,也有莫名的释然。“终于走了……”他低声喃喃,随即振作精神,开始收拾碗筷,心中却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世道变得更好,让每个努力生活的人都能在阳光下微笑。在那张斑驳的木桌旁,摊主愕然驻足,眼前一幕超乎想象——桌上,铜板层层叠叠,宛如秋日落叶般堆积,散发着温暖而沉甸甸的光泽。那位捕快,非但完成了交易的仪式,更以一种近乎侠义的姿态,慷慨解囊,多出的铜板仿佛是对世间冷暖的一次温柔反驳。摊主愣了片刻,随即急步追赶,却只捕捉到一抹公差服在熙攘人群中渐渐淡去的背影,如同梦境中的幻影,遥不可及。他张开嘴,欲言又止,喉咙间仿佛被岁月的尘埃轻轻堵住,一时难以言喻心中的震撼与感慨。在这漫长岁月中,他首次见证了一位胥吏以实际行动诠释了“食人间烟火,亦懂人间情”的真谛。
另一边,许小安自衙门点卯归来,一身轻松地向朱县令请了假,老朱大人笑逐颜开,一拍即合,仿佛是预见了什么有趣的故事即将上演。他匆匆回到许府,轻轻推开二郎的房门,两兄弟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交汇,便已知对方心意。许二郎神秘一笑,从柜中取出一件月白色儒衫,其上云纹轻盈,仿佛能随风起舞,与天空的浅灰交织成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许小安目光掠过弟弟身上那件天青色回云暗纹袍,眼珠一转,戏谑道:“二郎,你这一身,简直是文人墨客的梦中情人,不如咱俩来个‘文武互换’,如何?”言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许新年则是以一记凉凉的冷笑回应,那眼神分明在说:“哥,你这主意,梦里想想就好。”
对许新年而言,炼精境的体魄让他与这宽松儒衫格格不入,肌肉如同山峦般起伏,轻易便能撑满衣物的每一寸空间,与书生们追求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大相径庭。而书生们的审美,则是追求那份随风摇曳、衣袂飘飘的超脱与飘逸。
于是,两兄弟带着这份特别的“装扮”,踏上征程,以三两银子的代价租得两匹黄骠骏马,如同两道闪电划破京城的宁静,直奔京郊六十里外的神秘之地——清云山。
清云山,一个因文脉而重生的名字。它曾默默无闻,直到云鹿书院落户于此,书香与清风交织,晨钟暮鼓,响彻山谷,引得四方学子慕名而来。山因书院而名,清云二字,不仅是对其自然风光的描绘,更是对其文化底蕴的颂扬。
官道上,两匹马并肩奔驰,马蹄声声,踏碎了沿途的寂静。许小安忽而放缓速度,待许新年跟上,两人转为悠闲的小跑,仿佛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兄弟时光。“辞旧,我一直有个疑问,”许小安侧头,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你说,那传说中的圣人,是否就是这世间最强的一品高手?”这问题,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两人对即将踏入的云鹿书院,充满了更多的期待与想象。在那片被古老传说轻抚的天地间,信息如同晨雾中的露珠,晶莹剔透却难以捕捉,让人不禁叹息:“可惜了,那通往智慧之门的钥匙,似乎总是藏在云深不知处。”许新年,这位眉宇间自带三分傲骨的青年,嘴角微扬,仿佛是云端之上不屑于凡尘琐事的仙鹤,轻描淡写地回应:“你觉得,我许某人会轻易被这些世俗之谜所困?”
许小安,眼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对于堂兄的故作高深,他选择了一个优雅的“白眼”作为回应,随后话锋一转,抛出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那么,关于那位被誉为智慧星辰的圣人,你可曾知晓他光辉岁月的长度?”
许新年,这次却收起了玩笑之色,正色道:“世人皆传,他享年八十二载春秋。”话语间,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悄然爬上他的眉梢。“八十二岁?”许小安重复着这个数字,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那可是儒道之祖,即便是凡人中的凤毛麟角,也不应只享此寿数。难道,在这个武道昌盛、仙踪难觅的世界里,连至高无上的圣人也无法挣脱岁月的枷锁,寻求那长生不老的奥秘?”
两人相视,心中皆是波涛汹涌,却又不得不承认,在浩瀚未知面前,他们的所知不过是沧海一粟。“或许,是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太过贫瘠,不足以窥见那浩瀚宇宙的全貌。”许新年沉声道。言归正传,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他们决定采取一项大胆而周密的计划。“云鹿书院,那方超脱尘世的净土,虽不轻易接纳外客,但我们的家人,必须得到最坚实的庇护。”许小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看见那条通往安全的道路。“大哥,此计虽险,却也是唯一出路。”许小安望向远方,那里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事在人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