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好说辞,江老夫人再次开口:“秦嬷嬷在哪儿,押上来!”
话落,门外静等的两个粗使婆子,将那跪在院子当中的秦嬷嬷提进屋里。
江老夫人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余光扫向跪趴着的秦嬷嬷。
浅饮一口,撂下茶碗,拿帕子摁摁嘴角,才淡淡开口:“老身记得,你是你家夫人的陪嫁婆子吧,也就是一同从宁远侯府出来的。”
沈氏听了,眉头一皱。
秦嬷嬷此时早就被这阵仗吓到了,根本不敢拿乔:“回老夫人,奴婢确是夫人的陪嫁。”
“既如此,你现在收拾收拾,哪来的回哪去吧,奴大欺主的东西,我淮阳侯府消受不起。”老夫人挥了挥手。
轻飘飘的语气,对于秦嬷嬷来说犹如五雷轰顶,对沈氏亦是。
将秦嬷嬷撵回家去,这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脸!
老夫人怎能如此!沈氏眼睛瞪大,胸脯一起一伏,显是气得不行。
若真是撵回家去,以后她在这京都还有何颜面,顷刻间就会成为满京都的笑柄!
这下,沈氏再稳不住。
“母亲!”沈氏大叫一声,扑通跪了下去,未语泪先流。
“母亲,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儿媳的错!秦嬷嬷跟了儿媳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也是一时想差了心,办了糊涂事,求母亲开恩!打板子,关禁闭都行,莫要将秦嬷嬷撵回家去!”
“母亲,若是真的将秦嬷嬷撵回家去,我也没法活了!”
秦嬷嬷听到沈氏求情,也抬头颤声求饶:“老......老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受罚,求老夫人莫要将奴婢赶走!”
见老夫人面色未见松动,秦嬷嬷连连磕头,眼泪鼻涕留了一把,嘴里念叨着求饶。
沈氏则将目光投向江侯爷,那目光有多凄楚,江侯爷见得真真的,想起沈氏这些年在家中的操劳,心头一软,看向端坐在那一脸严肃的老夫人,刚要开口,老夫人就打断了他。
“沈氏,老身年轻时为老侯爷继室,知道为人继室多有难做,你想尽早当家,在江家尽早站稳脚跟,我理解,在你嫁进来的第三日就将江家中馈交予你,亦是相信你,可你看看你,怎么管理的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