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到了极致,缓缓后退,下一刻,白裙的裙摆一扬,它似乎迈开了腿直直朝着男人而去。
李榭尖叫一声,疯狂地拉扯罩在他头顶的白裙,声嘶力竭:“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迫不得已的慧慧!你去找刘巧啊!你是替她去死的!”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房门悄悄地打开,脸色苍白的少年安静地站在昏暗的过道之中。
邹远咽了口唾沫,尽量往老婆怀里缩缩,李榭逃不了了。
终于摆脱白裙束缚的男人好险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就咽了气。
可等他看清眼前人的脸时,无助地想,自己刚刚怎么没憋死。
“你你你你……”李榭连连后退,很快就抵到了墙边。
怀云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无机质的眼神让他害怕极了。
李榭更加相信眼前的东西绝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怯懦的少年,大白天的就能现身这得多大的怨气啊?
他不怕人,却唯独极端恐惧所谓的鬼神。
眼看着少年还在逼近,门外全是飘荡的红衣,屋内白裙还在虎视眈眈,他看着身后的窗户,大片大片的玫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现在在四楼,但是庄园每一层的高度都很高,跳下去非死即伤,但好歹有一线生机。
少年手中利器反射的光打在李榭的脸上,他脑子一热,被逼到极致身体撑起最后一丝气力翻身跳下了窗台。
怀云间看着还在咯吱作响的玻璃,终于是露出一丝笑意。
掀起厚厚的棉被,付离慧的尸体出现在床铺中央。
此时距离她死亡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付离慧的尸体肤色愈发苍白,完全失去了生命的红润色泽。
大片云雾状、条块状的紫红色尸斑沉积,眼睛变得凹陷,松弛下垂,眼睑无法完全闭合,露出失去光泽的浑浊眼球。
看上去就像是悄悄睁开了眼睛,惊悚又怪诞。
怀云间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满是爱意的眼神一刻不离床中央,手中攥着初入庄园那一天的玫瑰。
四天了,离了根的花枝仍旧没有凋谢。
他想将花塞进付离慧的手中,奈何在尸僵反应下手掌很难弯曲。
怀云间沉默,白裙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头顶的晴天娃娃也是一动不动。
“不要再闹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