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罗村长压着,最后跟大家伙达成协议,拖拉机不拆,就放在村委,大家有需要的可以来村委借用,但是一年借用次数不能超过五次,农忙季节借用不得浪费时间。
“就用了一年多,去年秋收完了耕地,大家伙开始来借拖拉机,突然发现机器摇响之后却开不走。又没人会修,就耽搁在这了。”
说完这些,李会计又充满希冀地看着闻向东,“你真能修?”
闻向东如实说,“得花钱。”
李会计脸色一下子就蔫儿下去,不过他还是带着点希望,“花的多不?”
“不少,没三百块钱下不来。”闻向东说。
李会计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这么大个村子,平摊出来三百块钱,一户摊不了多少,可接下来的事却麻烦得很。
谁家用得多、谁家用得少,这都是事儿。
“李会计,你刚不是说村民当年差点把这台拖拉机拆了?现在机器坏了,再放两年连维修价值都没有了。村里如果愿意卖,我可以出两百块钱,您找罗村长商量一下?”闻向东又说。
李会计点头,“行,我这就去。”
闻向东留在村委,继续检查拖拉机。
村里这台拖拉机的机器、前后桥、传动轴等主要部件都还很不错,就是长时间没有保养,保养一下不比新机器差多少。
不多会儿,李会计自己回来了,他冲闻向东摇了摇头,“罗村长说这台拖拉机是全村人的财产,得全村人一起做决定。”
说完,李会计叹了口气,面色不是很好。
闻向东就明白了,罗村长这就是借口。
“我家的地今天就犁完了,您也知道北地那沙壤土,犁过之后拿耙子搂一下就能下种。我也是看着这台拖拉机还有维修价值,才想着修好它。
“但这修理没三百块下不来,再加上买它的两百,这就五百了。再添点我都能买台新的拖拉机了。”闻向东说。
他给李会计两个信息,一是过了耕地的时间,他就不着急买这玩意儿了。
二是这台拖拉机真没价值了,要不是还修得起来,它真就只能是一堆铁疙瘩。
卖废铁可是连一百块钱也卖不了。
他给这个价格已经十分良心。
说完之后,闻向东就离开了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