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算了算日子,“也就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吧,不知道为啥,他们很会招揽信众,很多去广济庙和灵山庙的信徒,现在都改来这里了。”
严以琛拉了一下叶渡清头上的兜帽,把他脸遮住些,说:“还有那什么的先知,今天倒是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这广宗门的庙宇不设限制,谁都能进,进去后,就看到几十个信众跪在神像前祷告。
严以琛转了一圈,没看到这个庙里有管事的。有几个年纪不小的信众关注到他们几人,呵斥他们快快跪下做祷。
为了不暴露,杨虎拉着严以琛和叶渡清跪下,装模作样地参拜原一神。叶渡清跪在蒲团上,悄悄抬眼去看那鎏金的原一神雕像,不知为何,觉得神像半合着的双眼显得有些妖异。
一段祷告结束,信众们往功德箱里投入些银钱,拿了案上的线香,点燃后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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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刚燃烧起来,叶渡清就觉得味道不对劲,给严以琛递了一个眼色。严以琛接收到叶渡清的眼色,也起身到前面去,投钱后拿了几柱香,藏了些进袖子里,将其余的点燃。
离香炉近了后,他也闻出不对劲,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他把香插进香炉后就屏住气,走回殿后叶渡清他们的位置,说:“这甜香气味,和南诏迷烟好生相似。”
叶渡清点头,“我觉得这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
杨虎说:“他们天天燃这种香,不是也会上瘾吗?”
张猛本来就是原一教的信徒,听他们这话,就去潜伏在一众乌纱袍子中间,向一位大婶打探道:“婶子,我头一次来,这庙里的香真好闻,和灵山庙的不一样啊。”
那婶子脸上的神情如痴如醉的,听他这话,说:“这香啊,是广宗的特供,乐先知亲自制好了放进庙里的,闻了这香,不仅能健体强身,还能和原一神精神相通,大大的有益处啊。”
“乐先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想听他布道啊。”张猛装作很虔诚的样子,问她。
婶子拉住张猛的手,“小伙子,你有这份诚心,真是好。乐先知每逢初一、初七、初十、十五和廿一会来布道,到时候香炉里会插满香。听过乐先知布道的信众,是极有福气的,你等十五那天来,启迪心灵。”
张猛看着这婶子脸上狂热的神情,手心有点冒汗,谢过了她,回来向其余三人说了乐先知的情报。
“这先知还不是天天都在,挺大排场。”严以琛低声说。
叶渡清听张猛说到“香炉里插满香”这回事,就说:“如果同时燃很多香,那么迷烟就会有很强的致幻作用,信众多来几次,都会上瘾的。”
“广宗门越来越多人信,原来不是因为虔诚,而是闻香上瘾了。”杨虎捂住了口鼻。
严以琛冷哼一声,“这做派,这手法,醒儿,你觉得像不像轮回宗?”
“像。”叶渡清点头,“在南诏时,那个轮回宗的黑衣人就出现过,他到那里,应该就是为了迷烟的原料。现在这东西出现在帝都大肆传播,一定也是因为他们。”
上回林鹭研究过南诏的迷烟,应该对这东西有所了解,严以琛招呼几人出去,回大理寺,把线香交给林鹭。
这一轮祷告没有结束,他们这样正大光明出去不太合适。严以琛装作肚子疼,示意叶渡清搀着自己,杨虎张猛在前面开路,这才得以离开。
走远了些,几人迫不及待地脱下乌纱袍子,呼吸新鲜空气。再多待一会儿,都得中招。
往回走的路上,严以琛思考着。叶渡明是礼部侍郎,对帝都的庙宇应该极为熟悉。广宗门如今信众甚多,很不寻常,礼部却迟迟没有动静。这事情,也很可疑。
“以琛,你在想什么?”叶渡清看严以琛的神情,问道。
“没什么。”
叶渡清能看出他的回避,就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大哥很奇怪?”
“额……”严以琛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你不用顾虑我。”叶渡清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我准备明天去大哥那里,和他好好聊一聊。我身上的事情,也该亲口告诉他的。”
严以琛见他想的比较明白了,就松了口气,“你别去钻牛角尖,有什么事一定跟我说,知道吗?”
叶渡清点点头,“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