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缸?那不就是酿酒厂那边吗?严以琛和叶渡清对视一眼,觉得能问出些关键的信息。
“你们是怎么玩的?和我说一说行吗?”叶渡清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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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一边拍手一边笑,“好啊好啊,我也要和叶哥哥玩捉迷藏!就在大酒缸那里,爹爹躲,我来抓他。他喝大酒,都藏不好,一点意思都没有!”
“然后呢?你不是找不着他了吗?”严以琛耐心引导。
“啊哈哈,对啊。”高阳挠了挠屁股,“我找不到他,就去抓青蛙了,抓完青蛙再回去找爹。青蛙叫,跳进缸里了,不见了。”说完这话,他又闲不住,跑出去玩了。
严以琛和叶渡清尽力理解着他这些话,青蛙,高钧,酒缸……
“是青蛙,还是癞蛤蟆?”严以琛想了一下,这么问道。
叶渡清愣了一下,“癞蛤蟆…刘思均和高钧杀了杨万之后,是不是接触了癞蛤蟆?”
严以琛看着灵堂外飘散的纸钱,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高钧与刘思均联手杀了杨万后,吓得喝酒压惊。他在酒厂喝醉了,碰到自己儿子,而高阳手里正好有一只呱呱叫的癞蛤蟆。”
“高钧心虚,看到阴魂不散的蛤蟆,被吓得掉进酒缸。他本来就喝的酩酊大醉,掉进一人多高的酒缸里也无力挣扎,就这么溺死在里面。高阳说的青蛙跳进酒缸,其实是高钧……”叶渡清帮他补充完了下半部分。
两人拼上了这场闹剧的最后一块拼图,相顾无言。
叶渡清昏睡的时间快到了,得先回叶府去。严以琛还需去官府向费大人禀报此事,两人暂时分开。
分开前,叶渡清说:“明日是沈小姐的生辰,不过宴会是在晚上进行,我们白日里可以去荷花苑那边划船赏花,有一位老婆婆卖的藕粉莲子羹很好喝。”
严以琛见他主动约自己,心中欢喜,想着要不然就趁这个机会表明心意,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这当然好,我们明天就早点去,人少清静些。”
叶渡清笑着点头,“好,要不要叫上奕宁和陆骁?多些人作伴更有趣些。”
严以琛其实想和叶渡清单独幽会,见他这么说,眼珠一转,“那得问问他俩乐不乐意,要是乐意,就同去。”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怎么都不能让人打搅了这天大的事情。
这么约好,两人就分开走了。严以琛现在充满干劲,冲回官府写案件报告,像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
徐崇和费征雁坐在屋里,看他一边傻笑一边干活,笑着摇头。“少卿这是碰到啥好事了?天上掉馅饼,砸他脑袋上了?”
费征雁这些日子也一直在观察严以琛和叶渡清,捻着胡须,坏笑着说:“你小子还是道行太浅,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里的傻瓜?”
“爱情?啥爱情?少卿爱谁了?没见他多看哪个姑娘一眼啊。”徐崇不明所以。
费征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哎呀,所以说你道行太浅,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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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琛在官府吃了晚饭,干完活后兴冲冲地跑回叶府。
叶渡清这会儿已经在昏睡了,严以琛听他房间里没动静,就不去打扰。
他在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中挑来选去,穿着在院子里踱步一会儿,又回屋换另一件。脱了又穿,这么来回折腾了几次,他终于决定好明天穿什么衣服。这会儿严以琛又焦虑起来,在脑海中组织措辞。
怎么和他说呢?吟诗一首似乎太过造作,直抒胸臆又太直白。
奕宁和陆骁吃过晚饭后也在园子里坐着,就看见他在那转圈,一圈接一圈的,看得奕宁头晕。
发现两人也在,严以琛跑过来,笑嘻嘻地说:“醒儿有没有对你们说明日要去荷花苑的事?二位卖我个面子,明天千万别跟去,算我求你们了。”
他现在这样特狗腿子,陆骁在心中默默地想,这就是求偶的冲动吗?
叶渡清回家后就跟他爹娘、师父进了屋,再没出来。奕宁猜想这几位长辈是和他实话实说了,不知道叶渡清作何反应。现在还蒙在鼓里的,就只剩下严以琛一人。
见两个人面色有些古怪,严以琛搓着手,“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了,明天千万别打扰我们啊!”说完,他接着组织语言,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