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琛没那心思欣赏陆骁的身手,从他打出来的缺口中突围出去,一声口哨唤来透骨龙,飞身上马急追而去。
赤陶西南,大理寺卿费征雁被一个锗族男孩拉着在草丛间穿梭,疲于奔命。
这孩子正是从荒寨下矿洞逃出的阿剌,在不久前刚刚找到大理寺卿,结果大理寺卿就要被闯入衙门的黑衣人劫走。
中州朝廷还没兑现诺言,阿剌怎么能让这个朝廷头头被人弄死?他在杨虎抵挡黑衣人时抓紧时机,拽着费征雁就跑,一路跑到这没什么人烟的地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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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面的人极擅长追踪,沿着他们留下的脚印像苍耳一样黏在屁股后头,真该死,要不是这个老头子喘气声大,应该早就跑脱了的!
跑到这荒草甸子里,费征雁实在跑不动了,摆着手坐到地上,“哎哟……哎呦喂……不行了小兄弟,老夫真不行了……再怎么也跑不动了,你别管老夫,自个儿逃命去吧!”
“不行!你快起来!你们中州的官还得帮我们把寨子的人救出来,说到不做到要遭神惩罚!”阿剌从怀里掏出严以琛的腰牌,怼在他脸前边。
费征雁眯起眼睛辨认,认得是严以琛的腰牌,上任那天自己亲自交到那小子手上的。“救什么人?小娃,你跟我讲讲,把来龙去脉都讲清楚。”
阿剌急的一脑门子汗,“先快走,你命都没了我还跟你讲什么?”
“哎~”费征雁举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他没想直接杀了我,老夫还有点价值在。”
阿剌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这时,不远处已经传来在草丛中行进的簇簇声。阿剌从地上捡了一根还算结实的棍子,心想着实在不行就拼命吧,费征雁直接站起来,把小孩拉到自己身后,用宽大的袖袍挡住他大半个身子。
“梁文簿,咱们也别玩这些你躲我猜的把戏了,这就咱们两个,不妨现出身来,同老夫面对面谈。”大理寺卿不疾不徐说道。
来人在面罩下上扬的嘴角僵住了,他走到费征雁身前,摘下伪装,虚情假意地行了一礼,“费大人,我们大人有些事想问问您,您要不和我走一趟吧?”梁奇面上全无平日的内敛窝囊劲儿,一股子狡诈小人味道。
费征雁咧嘴一笑,下巴上胡子一颤一颤的,提高声音说:“你家大人?太守可还在榻上躺着呢?他要知道什么呀?”
“呵呵。”梁奇皮笑肉不笑的,“此大人非彼大人,寺卿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乖乖跟我走吧,一大把岁数,免受皮肉之苦比较好。”
“不是太守,还是哪个大人啊梁文簿?你要谁受皮肉之苦?”后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语气平淡,内含杀气。
梁奇猛地转身,竟是严以琛亦步亦趋走来。阿剌看到来者,眼前一亮,这十死无生的局面总算解了。
是夜,天上挂着半轮毛月亮,映着青年人半边俊逸硬朗的面孔。严以琛早就收起笑脸,目光把梁奇钉在原地。
梁奇阴笑一声,奔着费征雁面门就去,欲要挟持住离得近的大理寺卿。可他没想到,离这还有十余步的严以琛在一瞬之间就闪到他身侧,猛然出拳。那一瞬间他后颈汗毛倒立,这种压迫感,怎么能是这毛头小子身上带的?梁奇双臂交叉在胸前,挨了这一拳,被打出十步远才站定。
严以琛在来时的路上临时用了解蛊的药,暂时恢复三成功力,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费征雁死了。他把大理寺卿往草丛中推,“你们俩躲远些,陆骁一会儿就来了。”
被打退的梁奇彻底不装了,狂笑两声撕开上衣,露出筋肉虬结的上身。他将一对钢爪戴在手上,似一匹阴鹜的野狼,兽一样冲将过来。
严以琛未执武器,和他纠缠数个回合,心知此人不好对付,功力还在青猿派那柳霸之上。梁奇练的绝不是正派路数,行气激烈偏执、剑走偏锋,意在无限加强自身身体耐受度,达到像野兽一般的灵敏与力量,就如现在,他在严以琛周围越窜越快,钢爪掏的位置也不干不净的。
严以琛又接了他一脚,心里期盼着陆骁快点赶来救场,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愿意展露自己的真实水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