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不断,遥遥无期。
闹市断头台,人海茫茫,指指点点。
刽子手含一口黄酒,喷在刀上,犯由牌落地,血溅当场,人头落地。
从此,天枢国再无醉红楼。
霎时间,电闪雷鸣,仿佛是那二十五人的哭声,响彻天地。急风急雨,好似要冲刷这血污,冲刷一切,让一切归于尘埃。
柳扶光躺贵妃榻上,桌子上书籍凌乱摆放着,他手里拿着本医书,虽目不转睛,但心不在焉。
自那日从牢房出来后,他心里就莫名烦躁,挥之不去,缠人的很。
“沐熙世子。”
承桑知许低头,把他手中的书抽出来。
“你怎么走路没声?”柳扶光抬头,有些心神不宁,“吓我一跳。”
“我冤枉啊!”承桑知许弯腰,在他唇瓣上小啄一口,随后坐到他身旁,“你书都拿倒了,还赖我!”
柳扶光捏了捏眉心,烦躁不已,“最近不知是怎么的,总觉得屋子里闷得慌。”
“从牢房出来后,就格外的烦躁。”
承桑知许把旁边窗户打开,“这样会好些。”
柳扶光干脆枕着承桑知许的腿,接过书,摊开遮住脸,闻着心上人身上独有的山茶花味,心里的烦躁渐渐消失,沉沉睡去。
承桑知许乖乖坐好,随手拿了本离自己近的书翻阅,一动不动。
窗外沥沥雨声,毫不留情打在院外桂花树上,花香顺着窗户飘到屋内,岁月静好。
有时候,晴天也可以是雨天,下雨亦可以是天晴。
“……嗯……”
柳扶光揉眼,半梦半醒,脸上盖着的书早已不见,嗓音带着没睡醒的哑,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两个时辰。”
承桑知许嗓音哑,呼吸重。
柳扶光盯着承桑知许,表情呆滞,也不说话,就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