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我怎么还用交税?”
“官爷明鉴啊,我的土地早已经卖给了临海的李老爷,怎么还用交税啊!小人已经没地了啊,官爷!”
裴余之在屋里咳的厉害,沈络在隔壁担心不已,但却不敢去问,只能在自己屋子里焦急踱步。
听到窗外传来的喧闹声,他冷着一张脸出去。
却是官府前来收税。
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人沈络认识,准确的说他见过几次,是村里的一个流民,的确是没有地的。
只听那官吏不耐烦的踹开他,“管你的土地卖给了谁,登记在册的,这土地就该是你交税。”
“除了公示里要求交的税,还有前头税,贱刻税……”
沈络听的直皱眉,本身两税款就是为了方便民众,如今竟玩出了如此多的花样。
还有这土地兼并……
没有人比他清楚朝廷下发的征税公示,哪里来的如此多税款?
自五年前,沈络除了太子这个身份,也轮流兼任六部副职。
要想统筹全局,必须了解国家这个庞大机器的运行逻辑和构造。
沈络聪颖又有众臣培养,对税款以及如何征税,征多少税,哪条律所征的税,何时征税,清清楚楚。
眼见那官吏还要去拉扯其他人,沈络从人群中走出,朗声开口:“你所征何税?可有朝廷公示?又隶属哪个衙门?”
村民中有认识沈络的纷纷惊呼出声。
“那不是赵小哥吗?”
“坏了,赵小哥年轻气盛,又是读书人,指定看不得这官差。”
“快拦住赵小子,那官差可不是好惹的。”
村民淳朴,对失去双亲,流落到村里的这对兄弟很是客气,见沈络为村里出头,连忙制止。
沈络朝村民们安抚的笑了笑,也没给官差大放厥词的机会,从袖中拿出了自己的玉佩。
“你可识得此物?”
那官差的嚣张气焰一滞,定睛看去,他只是最底层的官吏,哪里识得皇子玉佩,只是看着玉佩上雕刻着的沈字发愣。
沈是皇姓。
他又连忙看向沈络,颀长挺拔的身姿,一身贵气。
手也忍不住的颤了颤,他这是踢到了铁板上了!可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也没真的伤了人...
沈络收回玉佩,暗叹一声,本不打算暴露身份的,不过也无碍。
没人会认出他的真实身份,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是一双紫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