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桃雨无奈,坐在床上生闷气。

因此伺候皇上穿龙袍鞋袜的活儿便由着宫女来干。

只见小玉蹲跪在地上,低垂着眼眸,将梵昭一只脚抱到自己胸前搭着,取了鞋袜有条不紊的帮他穿好,又换另一只脚。

这小玉便是昨夜进殿内送水之人,梵昭对她有印象,现下又觉她眉清目秀、肌肤白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本只是寻常伺候主子的举动,却莫名有些暧昧了起来。

穿好鞋,小玉抬眸,目光掠过男子的腰腹,很快又红着脸垂眸站起身,跟随领头宫女退了出去。

而床榻上的祝桃雨完全未注意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些事儿,见梵昭起身真准备走,只得也起身装模作样地替他整理整理衣冠:“那等皇上得空了再来看望妾身,好不好?”

“好好好。”

“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午膳便来妾身宫中用,好不好?”

未听见他应声,她又道:“左右皇上一个人用午膳也是寂寞,来妾身这儿,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

一家三口——她未免也太敢说了,正经追究起来除了皇后谁有资格这般说?

好在梵昭也不在意这些,他点点头,又有些欺负人地将祝桃雨的头发揉乱:“好,听阿桃的。”

这才令祝桃雨开心起来,踮脚凑近他薄唇便落下一吻,而后得逞大笑着钻回了被窝。

偏殿那边没消息传来,定是华儿还在睡梦中,因此祝桃雨美滋滋的又睡了个回笼觉,才传水盥洗梳妆。

“这儿有我伺候便行,你们出去吧!”

“是。”余下人齐齐退下。

祝桃雨也放下螺子黛:“怎么了?”

“娘娘,皇上难得来咱们兰若宫一回,您要牢牢拴住他的心才是。”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一会儿皇上还要来咱们宫用午膳,告诉御膳房好好准备着。”

“是。”

她又接着画眉,从铜镜里看到果蕊一脸犹豫。

“怎么了?终究是还有什么事儿?”

“方才奴婢带人来伺候皇上晨起,皇上看小玉那眼神……可不像是清白的。”

祝桃雨心中的火一下子起来了,拍着桌面:“什么叫不清白?你好好说说。”

“就……方才小玉伺候皇上穿鞋,将皇上的脚抱在自己胸前,皇上一会儿看看她发髻、眉眼,一会儿又看看她嘴唇、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