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上,孟宴臣再没了顾忌,急追上去抱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凌云致胳膊抵着他,却推不动,反被更用力地箍紧,“我不是故意要在你同事面前……这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酒气一股一股地逸散,凌云致疑心他喝了不少。其实孟宴臣这个人,她了解到现在发现,说他情绪稳定,是因为他阈值高,实际上一旦刺激到位,超级容易发癫。
烤肉店的窗户,人影时不时地往外看。
于是她没再挣扎了,像是妥协,“先回家吧。”
孟宴臣有短短一瞬的高兴,但很快嘴角又撇下来。一想到刚刚在店里,那个男生就坐在她斜对面,心像是被人当成麻花拧了。
他稍稍松开力道,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有什么什么事瞒着我?”
凌云致抬眼,“你指什么?”
她瞒着他的事多着呢。
孟宴臣犹疑片刻,忐忑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樊宗平。”
他知道整个行政部和财务部的人员构成——得知凌云致在燕灏上班后,他就让陈铭宇调了行政部全员的人事资料。薛涛之后,他又对财务了如指掌,所以昨晚张口就能说出丁硕的劳务合同即将到期。
后来樊宗平入职实习,陈铭宇很有眼色,把他的人事资料也交了一份在办公桌上。孟宴臣当时不以为意,所有注意力都在薛涛身上。
万万没想到,最该防的是他最忽略的一个。
听到樊宗平的名字,凌云致不禁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孟宴臣对樊宗平的敌意与早上拈酸吃醋的样子完全不同,就像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吗?
她思虑片刻,已有揣测,可面上仍装不知,“樊宗平,他怎么了?”
那丝毫不慌的冷静模样,孟宴臣忽然觉得她可能真的不记得这回事了,犹豫起来要不要戳破这件事。
他思考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微博……我看到你发的微博,你说,樊宗平他很像,”孟宴臣深吸一口,很不情愿地继续说道:“很像,那个人。”
说完,仔仔细细地盯着凌云致的脸。
他想过她有很多很多的解释,唯独没有料到,她表情一分起伏都没有,很干脆地承认下来,“那条微博啊,是我发的,怎么了?”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孟宴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然后呢?
夜风无声摇曳。
孟宴臣等了很久,只言片语都没有等到。
他紧紧抿着唇,隐忍又不甘心,“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
凌云致一言不发,也不看他,脸别过去,映在他眼里的那一半静静敷着冷漠。
于是他明白了,她没有忘,她什么都记得,只是不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