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诛心的还在后面。
孟宴臣将凌云致的反击也一一复述,讽刺许沁找存在感,秀优越,戳穿她其实一直很享受他的爱,鄙夷她因为现在跟宋焰在一起过得狼狈,所以内心产生了动摇,忍不住回忆和留恋。
又宽慰她,同时爱着两个男人,没什么。
宋焰被其中的一句刺激到了,“宋焰在经济方面无能……而孟宴臣的爱,权财堆砌,金碧辉煌。”
金碧辉煌。
好一个权财堆砌,金碧辉煌。
他的妈妈可不就是因为有钱人的爱,权财堆砌,金碧辉煌,所以抛夫弃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吗?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敏感,最脆弱,最自卑的地方,他一直逃避,不肯直面,而今却被赤裸挑明,他那在人前苦苦支撑的自尊心,被这一句干的稀碎。
宋焰眼底猩红一片。
孟宴臣看不见似的,伸手又翻了一页相册,露出最后一张照片来。
“这是五年前,许沁暑假回国的时候,拉着我拍的。”
那时他刚毕业一年,在燕灏做投资,穿着西装规规矩矩站着,模样还很青涩,体态也有些紧绷。而旁边,许沁落落大方,一身奢侈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笑容与那天背景的阳光一样明媚开朗,不见一丝压抑。
“拿到照片后,许沁很开心,说要放在我的车上。于是她拿胶带把这张照片贴在了副驾驶的遮阳板上,就在镜子旁边。”孟宴臣抬头问宋焰,“你知道男人的副驾驶意味着什么吗?”
男人的副驾驶,女朋友的专座。
在一个男人的副驾驶里留下这样的东西,相当于宣誓主权。
因为兄妹感情好的话,合照可以大大方方地拿相框框好,放在驾驶台上,可偏偏贴在平时合起来的遮阳板里。因为女孩子照镜子查看整理仪容的情况更多,只要一用,就会看到这张照片,许沁挽着他,举止亲密。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许沁的这个举动,他为此隐秘开心过,暗自窃喜过,多年后,却折于此。
许沁一朝自爆,把这事当作了他爱她的证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