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在身后无声地掉眼泪,打湿了她的脖子。
凌云致胡乱一抹,没好气道:“要哭去别的地方哭,明天还要上班,别耽误我睡觉。”
孟宴臣立刻吸了吸鼻子,腾出手抹了把泪,又继续抱紧她,“我不哭了,不哭了。”
一夜过去。
再次醒来后,凌云致懒懒躺了一会儿,才去摸手机看时间,差十五分钟七点。
回头远望,似乎是天气开始好转,外头日光很亮,不见乌云。
视线收回,孟宴臣离她很近,虽然闭着眼,但眼睫颤颤,明显醒了装没醒。
凌云致看见了也装没看见,自顾自地从他怀里起来,先去喂狗、洗漱,然后下楼遛狗,等回来,早饭已经做好了。
一般情况下,工作日里,三餐两人基本上都在外面解决。而这一周,孟宴臣天天如此,做完早饭做晚饭,像极了神话故事里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
不对,应该田螺郎君。
即使她的回答是拿上包就出门,以及下班吃完再回家。
但这天早上,凌云致却主动坐到了餐桌前,吃完以后,又主动开口,“你有宋焰的联系方式吗?”
孟宴臣十分诧异,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偏东方,很正常。
他放下筷子,小心翼翼道:“……有,怎么了?”
凌云致说:“你去见他,把他女朋友找我发癫的事一字不差地转告他。许沁跟我说了什么,詹小娆应该全都告诉你了吧?”
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但是孟宴臣却说:“没有。只说到初恋——”
当时詹小娆刚讲到许沁自爆是他初恋,就全员大事不妙,后面的没来得及说也没来得及听,因此他并不知道两人后面都聊了什么。
“行。”凌云致点点头,然后略略回忆,当场重复了一遍。
她每说一句,孟宴臣的脸色就白一分。
明目张胆的追逐与呵护,经年累月的体贴跟照顾,隐忍克制的包容和迁就……十几年来,点点滴滴,把他昨晚说的不爱打脸打得哐哐响。
孟宴臣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听到最后,他眼底泪光摇颤,口中喃喃道:“……昨天晚上我没有骗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无所谓,”凌云致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你只要把我说的这些转达给宋焰就可以了。如果没记住的话,我还可以再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