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这话果然不假。
凌云致甚至不屑于戳穿指责他,她挣开孟宴臣,翻过身去。
黑暗中,狗尾巴很有节奏地l来回扫着床。
没过一会儿,孟宴臣又从背后攀附过来,凌云致挣扎,忽听他说:“我有长进。云致,我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有长进的。”
上辈子他确实没有为许沁争取过,反抗过,但这一次,他有在做。
不喜欢的工作和集团权力,他积极主动地去做去争;付闻樱看重门第,他就努力钻营,为凌云致谋划铺路。
他从未对谁下过狠手,把人逼到鱼死网破,却在意识到许沁的存在是个巨雷以后,立刻决定要让父母解除收养协议,把许沁永远踢出孟家。
什么名声,体面,他一点没顾,在背地里到处散播消息,煽风点火,孟家的养女为了倒贴一个穷小子跟家里决裂,还把父母气进了医院。
即使有系统横亘其间,即使明知未来短暂,他也在努力地去规划,去布局,去推进。
说完这些,孟宴臣又说爱她,说对许沁只是年少春心萌动,但在被付闻樱发现,坚持要给许沁改姓之后,那未能言之于表的深层原因令这份喜欢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了变化。
从纯粹的男女懵懂春心,变成了抱团取暖的安慰。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关于我和许沁。不可否认我对她有渴望,但是——”
但是,那份渴望后来更多的是一种陪伴。
痛苦有时是可以被分担的。
在孟家这个压抑的牢笼里,在付闻樱以爱为名的控制欲下,一只困兽无法忍受,可如果还有另外一只困兽作伴,就有了心理安慰。
我逃不出去,但你也一样,这么一来,好像我也不那么可怜了,好像也可以忍受。
但是许沁想要逃离,他不想被留下,独自面对忍受那些,却又被爱和孝裹挟,无法反抗付闻樱,所以就只能拼命地抓住许沁。
别选宋焰,选圈子里的人。
那样的话,她还在圈子里,还在付闻樱的掌控之下,还是那样压抑,还可以像过去那么多年,两人一起作伴,互相舔舐伤口。
孟宴臣讨好地蹭着她,“云致,我好像对许沁……没有爱。”
爱情天然带有情欲,但他对许沁,没有情欲。
成长的时候,生理冲动不可避免,可最多也只是纯粹的冲动。他第一次强烈的、难抑的、具有鲜明指向性的情欲勃发,是因为凌云致。
一看见,一挨着,甚至只要想一想就会身心躁动,恨自己不能跟她二十四小时长在一起,体面不了,克制不能,理智全无。
他能接受许沁跟蒋裕结婚,但对凌云致,却想要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