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分快意只持续不到两秒就僵住了。
凌云致表情平静,只眸中有微光泛冷,盯了她一会儿,就转过身去,弯腰拧了开水龙头。
许沁愣愣看着她浸湿双手,挤洗手液,然后搓洗,冲水,抽纸巾擦干水渍,最后扔进纸篓。
那双停留在身前交握住的手肤色莹白,美甲泛着淡粉的光泽,和洗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就像手的主人听完那句话后,似风过无痕,脸色分毫未变。
她不能接受自己没给对方造成一丝震颤,“你不想知道吗?”
闻言,凌云致从镜中扫去冷淡的一眼,“你想说就说,不说就算了。心里那点小九九骗谁呢?孟宴臣前脚公开,你后脚在这儿不长眼提什么初恋,不就是想看我破防,想让我找他闹吗?”
妄图拿这种连低劣都称不上的手段撼动她,智商几岁?
“我没有被你轻易挑拨,是不是很失望?”
意图被戳破,许沁面上闪过一丝难堪,继而恼火,但很快,表情又恢复成一贯的漠然,“还没进孟家的门,就这么嚣张?”
“不如你男朋友嚣张,还没过门,就把丈母娘气进医院。”
“你——”孟宴臣怎么什么都跟外人说!
这件事里掺杂了被长辈撞破的羞耻与不肖,是许沁再怎么忽视也忽视不掉的荒唐丢脸。在此时被外人提起,她本就染着酒意的脸颊顷刻间爆发一般迅速涨红,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喘着,却无话可说。
而对面凌云致风波不动,异常冷静,“还想说吗?不说,我可走了。”
几秒钟的无声对峙,她没了耐心,转身就要走。
许沁被激得又猛烈喘了几口,终于在她走到门口时出声,“他的初恋是我。”
话音刚落,踩在瓷砖上的高跟鞋骤然一顿。
一墙之隔的走廊里亦是如此。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孟宴臣的初恋居然是……许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