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平添你的烦恼了。”他觉得自己不该拿这种明确煎熬的问题问凌云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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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问题其实就没有完美答案,也不存在什么中间项,只有二选一,选一个,就一定会对不起另一个,难以两全。
只是今天在孟家算计宋焰和许沁的时候,忽然想起,忽然又内疚了。
但凌云致摇摇头,“还行吧,人生总是充满烦恼的。不过我可以给你支个招。”
孟宴臣好奇看去,她却说起从前。
“在那边上班的时候,曾有一个领导在给我们开部门会议时,这样讲:做好自己的事,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所以……?”
“推给那个人。”
“?”孟宴臣还是有些不解。
凌云致看着他,“你太过专注己方‘过分’的错误,从而忽略了对方除了受害者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个加害者的身份。一码事归一码事,错误不能相互掩盖,你要追究,就得全追究。”
听完这种解读,孟宴臣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猛然发现了自己过去思维里的漏洞。
是这样的,因为手段激烈、后果严重,所以,他确实只顾盯着付闻樱的错,而忘记了追究宋焰。
明明宋焰也是有错的,但被付闻樱犯下的更大的错误掩盖抵消了,后续也就没有人再去问责他高中的所作所为正确与否。
最后的结果就是——即使他高中不务正业跟你女儿早恋,但因为你对他犯了更大的错,所以你要道歉,要低头,要以赔罪、亏欠的姿态把女儿嫁给他。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孟宴臣都躺不住了,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凌云致扯扯他,他深喘几口,努力克制住,重新躺了回来,“是我考虑得太片面了。”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付闻樱,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她确实做得不对,但没人理解一个母亲的愤怒,她该有多难受。
凌云致拍着他的背安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孟宴臣不缺能力,不缺眼光,就是太容易被爱蒙蔽视线,绊住脚。
她说:“如果你下不去手,就推波助澜,让那个人去报案,他本也有个受害者的立场,由他报案为自己讨公道再正常不过。到时候前因后果都扯出来,一并全审判了。”
谁的责任,谁的错误,一件一件搞清楚,该赔偿的赔偿,该担责的担责,条条分明,无论轻重,谁也别掩盖,谁也别想跑。
“如果那个人不愿意,那你瞎出什么头?要是还介怀,那就弄个意外,以不小心的方式把两方牵扯出来。”
光明正大的举报让亲人心寒的话,那就偷偷摸摸,方法总比困难多,但前提是谁也别放过。
孟宴臣茅塞顿开,瞬间就有了决断,也马上想到了那个醉酒的凌晨。
他似乎也曾有过相同的想法,在那一天,他醉晕晕的脑子里确实一闪而逝地想过,如果是许沁替宋焰出头,举报了付闻樱的话——
那可真是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