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快十一点,到家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孟宴臣很快了然,凌云致还没有下班。
凌绝顶睡眼惺忪地赶来趴在他拖鞋上,被他单手托起带到落地窗前,角落里,磨牙棒、仿真猫、小黄鸭、兔子玩偶……到处都是,窝垫的边角被三只颜色鲜艳的气球绑着,边缘离开地面翘着,像要腾空而起。
昨天晚上他看到这一幕就觉得精彩至极,现在再看,还是觉得精彩至极。
他笑着轻揉了一把小狗耳朵,“你也想当太空人?”
凌绝顶哼哼两声,不知回答的想还是不想。孟宴臣把它放回窝里,它翻了个身,摇摇晃晃睁开眼睛,一口咬住旁边的磨牙棒,又倒下了,肚皮一鼓一鼓有节奏地起伏着。
孟宴臣摇摇头,扯松了一点领带,有些口渴。走到一半时,他忽然顿住,回头一看,发现落地窗右侧的墙角多了一个架子。
走近了观察,是个铁艺架子,上面还放着两盆多肉,绿意萌萌,土壤深色,旁边放着一只一次性纸杯,应该是用来浇水的。
家里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
他翘着唇角,摸了摸多肉的簇生肥厚的叶片,喝水去了。
四十分钟后,凌云致推开了门,行尸走肉般进到客厅,“我回来了。”
声音有气无力,头不抬眼不睁,走到沙发前,脸朝下直挺挺就倒下去,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
孟宴臣边说边倒了一杯茶放着降温,然后帮忙摘了她肩上的帆布包放在一旁,最后才伸手摸摸她的头,她头发里有几处黏着一丝白,空气里也隐隐约约起来一股奶油味。
“唉,”凌云致抓过他的手握住,说有群年轻人在包间过生日,拿蛋糕打着玩,扔得地上、墙上、沙发上到处都是奶油,六个应侍生打扫了一个半小时才弄干净。
“天杀的,累死我了!”她手脚一阵乱扑腾,“这群人是不是有病?!”
与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咽自己扛的孟宴臣相比,凌云致的情绪相当外放,尤其是遇到一些看不惯的事,特别钟爱将消极情绪一股脑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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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看着,也觉得爽快,仿佛自己心里那点烦闷也经由她一道散了出去。
她喊完了,便开始像凌绝顶一样哼哼唧唧,小声嘟囔着,“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