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那我松手?”
孟宴臣试探着卸力,前方又迎来一个弯道。
“啊啊啊啊啊——”她尖叫着扣紧了他的胳膊,“不许松手!”
孟宴臣在她头顶笑出声。
抬头看,天高地远。
四分多钟的漂流,皮艇最后滑进一个深水池,站在池中的工作人员将他们推向岸边。
有雨衣防护,两人身上几乎没怎么沾水,但脸和头发却难以幸免。
凌云致伸出食指在脸上一刮,刮下一层水,头发也湿漉漉的能拧出水。她刚要跟孟宴臣讲讲道理,就看见他那眼镜片和下雨天轿车的挡风玻璃一样水乎乎的,顿时就泄了气。
整理好一次性雨衣,她从口袋摸出一包纸巾。
“喏,擦擦。”
“谢谢。”孟宴臣接过,轻轻擦拭着面上的水。
视线从凌云致脸上扫过,他忽问:“冷吗?”
他用指背贴了贴,沾了水的缘故,脸颊的温度有些凉。
“有点儿,”凌云致笑眯眯地去抓他的手,“你给我捂捂。”
孟宴臣一个激灵,真凉。
他反手一握,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担心道:“要不要回车里吹会儿暖气?”
凌云致摇着头往他身上靠了靠,“出了这个门再进来就得重新买票了。”
孟宴臣:“买就买。”
隔了几秒,她咬牙,“……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四月的天气温度不算低,但风终归是有些寒凉,下山的路上凌云致被吹得哆嗦,打了好几个喷嚏。
孟宴臣虽然没说话,却已打定主意要带她出去,没成想到了山脚下,一晃眼,正好看到一个园区设置的烘干室,付费可用。
他眼也不眨地扫了码,拉着她一道进去。
干干爽爽地出来,凌云致又有了劲头,然而坐完一趟丛林飞车,就被硬座颠得骨头疼。
她揉着肩膀撇嘴,“没一个省心的。”
“那边那个呢?”孟宴臣看向湖对面的特洛伊木马。
巨大的石壁面前游客悬空排排坐,由两侧的机械臂带动从最低点摆到最高点来回转圈,伴随着音乐声,座位下的地面不仅会喷水,还会喷火。
也不知道是在模仿滚筒洗衣机,还是在模仿烤肉串。
看着那在高空三百六十度还带停顿的的旋转,海盗船的阴影适时现,胃里一阵翻涌。
凌云致锐评:“此地不宜久留。”
孟宴臣附议:“你说得对。”
于是两人头也不回地去了隔壁馆区。
馆区多为室内游乐,体验时间也相对长一些,玩完一遍后,凌云致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这一叫,孟宴臣也后知后觉有点饿,抬腕看看表,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问凌云致,要不要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接着逛。
凌云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园区的游乐项目,除了两人都不敢碰的,几乎没剩下什么可玩的了,于是摇头,“儿女在,不远游。”
孟宴臣:“?”
她又做捧心状,声音幽怨:“孩子栓住了一位母亲。”
孟宴臣又看了一眼表,明白了,“回家吗?”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