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吗?明明,还这么年轻。
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他脑海,直到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他的重生,想她的攻略。
小主,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搅扰心神。
凌云致苍白的脸在眼前一遍一遍闪过,挥之不去,他索性起身到客厅喝水。
落地窗外天色乌蒙,从地平线渐渐晕染微末的亮光,这样的光线下,被雨洗过的城市潮湿又安静,看起来有些逆来顺受。
孟宴臣忽然想起凌云致的眼睛,惊讶的、戒备的、颤抖的、激昂的、愤怒的、冷淡的、温柔的、释然的……
最后流着泪质问他,“凭什么?”
雨好像停了,这下房间更加寂静。自毕业后他就从孟宅搬了出来,一个人住在这间市中心的大平层,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人。
出门前,回家后,没有任何声音。
孟宴臣坐到沙发上,伸手抚摸着旁边圆桌上面的仿真猫,这样的动作他以前一个人重复过好多次,然而今天却有了别的感觉。
他摸过凌云致捡的那只狗,温热、软绵、毛茸茸,还会哼哼唧唧地嗅闻舔舐他的手指,那才是生命真正的触感。
体验过真实的动物,再来摸仿真猫就觉得索然无味,兴致缺缺,甚至还会想念当时的感觉。
还凌云致——她也是活生生的人,会呼吸,会哭泣,还会骂他,会迁怒、却也会劝他不要自责。
坚硬又柔软,冷情也善良。
他有些心疼。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客厅忽然响起了铃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茶几上,手机一边震动一边闪着绿灯。
孟宴臣起身去拿。
时间是凌晨三点多,折叠显示屏上的来电是前两天帮忙调查的医生朋友。
他接起,“怎么了,这个点来电话?”
“宴臣,”那头声音有些疲惫,“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是那个阮娇娇……”
凌云致出事了。
孟宴臣立刻挂了电话,到玄关抄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匆匆下楼。
医院里,肖亦骁也在。两人一碰面,彼此脸上都挂着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肖亦骁解释,“娇娇紧急联系人填的我。”
说完看向孟宴臣。
孟宴臣却没回答,越过他想往里走,却被一把抓住胳膊,带到了边上。
“我问问你,现在怎么个想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