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点点头,算是回答,并不与她对视。
许沁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付闻樱见缝插针地说了她一句,“你这孩子就是不着家,多回来两趟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妈妈。”
到了晚上,孟宴臣没像上辈子那样,拿着相亲照片去找许沁参谋。
名为“参谋”,实则是暗戳戳地对许沁表明心意。兄妹伦理,爱而不能,他只能依靠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无处宣泄的爱意。
现在回想起来,他替那时的自己感觉到难过。无法得到回应的感情,兀自沉沦其中,只有痛苦。
敲门声将他从回忆拉到现实。
“哥,你在吗?”
“进来吧。”
许沁推门,目光长驱直入。
只见孟宴臣坐在窗边的桌子前,上身只穿着里头浅灰色的衬衣,领带也没解,脊背微微塌着,显出几分惫懒。
她绕到旁边的椅子坐下,一打眼就看见桌子上照片铺开,一共三张,付闻樱亲自挑的人,自然都是年轻漂亮、且门当户对的女生。
她抠抠手指,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孟宴臣灯光下的侧脸,“……哥,你有喜欢的吗?”
“没有。”孟宴臣将照片拨到一边。
许沁松了口气,却又不说话。
孟宴臣对她了如指掌,瞥一眼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
许沁头低地更深,“……嗯,就是,你怎么突然想进国坤了?”
她刚回国那会儿还住在家里,没少听付闻樱提这件事,当时孟宴臣的态度是沉默,后来在私下里,孟宴臣也明确在自己面前表达过不愿意。
怎么一个月没见面,他忽然就答应了?
付闻樱有掌控欲,如果连孟宴臣都接受了妈妈的安排,那她——许沁担心付闻樱拿孟宴臣作例子逼迫自己。
桌子边传来轻微的动静。
孟宴臣垂眸看去,是许沁在抠桌子。她从小就这样,一紧张恐慌就抠手指、抠桌子,他如今仍然心思细腻,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纠结懦弱,却失去了宽慰的想法。
他收回视线,只当看不见,“终点就在那里,再怎么拖延也是要抵达的。早一点或晚一点,又有什么分别?”
比如经商,又比如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