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水走了几步,假装拿着扫帚清理竹叶,而竖起耳朵留心院中人说话。
扶云卿挑眉,话意一转:“我看了,这所有账目没有问题。小盈,将他们抱回账房吧。”
扶子珩会心一笑:“确实没问题。阿姐看账目也看得累了,晚膳想吃什么?”
“清蒸鲈鱼、佛跳墙、红烧丸子。”
“……”
院墙外的长水听后,默默放下扫帚,趁着四下无人,抄近路取去了二房。
“二夫人,大姑娘和二公子并未发现账本异常。”长水卑躬屈膝道。
“你确定他们没发现异常?”袁氏行事谨慎再三问道,“确定?”
长水认真点头:“奴才亲耳偷听到大姑娘和二公子说账本没问题。”
“那就好。”袁氏从袖袋中掏银子打赏,掏半天没掏到,只掏出一枚铜板赏了长水,略有些尴尬道,“行了行了,下去吧,注意行踪,莫要被大房发现。”
长水捧着那一枚铜板,笑容微微一僵,出了二房院子。
袁氏拧着丝绢,在房中来回踱步:“我总觉得扶云卿那妮子是发现了什么,才查得账本。”
“娘!你从来都这样胆小怕事!”扶兴业说这话时,朝新来的媚芙丫鬟吹了个口哨,舌头舔了舔下唇,媚芙脸色一红,急忙低下头。
扶兴业继续说道:“咱们从前在公账里划走那么多钱,大伯不是一次也没发现吗?咱们假账做的那么完美漂亮,无可挑剔,难道还能被扶云卿发现?”
“你不懂!”袁氏道,“扶鹤霄是个武夫,不精通算账。但扶子珩和扶云卿不同,自幼跟着扶鹤霄学武的同时,也在跟着温沿溪学算账经商。扶云卿这贱妮子心思深沉,咱们二房贪了这么多年公账,之所以没被发现,都是因为谨小慎微,才不被抓住任何错处!”
在旁抽着烟斗的扶庭插了一句:“如今不是有瑜妃娘娘在背后撑腰?夫人就别再畏首畏尾!咱们现在可是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这次咱们在公账上划笔大的!不然开春的绫罗绸缎,我哪里有钱给夫人买?”
袁氏不知在想什么,也没置可否。
临走时,扶兴业笑眯眯,又朝媚芙吹了个口哨。
媚芙险些羞得将脸卖进衣领里,一前一后出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