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所有复杂的情绪交汇在一起,在他抓住于泽的那一刻突然崩泄而出,当时他就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这乌龙最终被扯了个清楚,就连技术台人员都觉得哭笑不得。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姜尧还是和远洲队的队长做了个表面功夫,看上去貌似很友善地握了次手。
当然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个希望未来能在球场上干掉对方。
一个只觉得他们还不够看。
就在他们喧闹对峙的这一段时间里,远洲的刘子轩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南大的李常德教练站到了一起。
他们并肩而立,望着球场里的争执,笑而不语。
李常德摸着下巴,说:“眼熟吗?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就因为被我单独罚了一个四百米,回去后哭着给父母打电话说我针对他来着?”
刘子轩微囧:“这么久远的事就别拿出来说了吧。”
李常德仿若未闻:“嗨哟,第二天给我吓了一跳,你爸妈找上校领导说我虐待学生,必须把我辞退了。”
刘子轩偏过头,如今想起来也觉得搞笑。
“是了,晚上您就叫上我在球场待到天黑,跟我逼叨了三个小时。”
李常德继续喋喋不休,一看就还耿耿于怀。
“我委屈啊,刚执教没多久,好不容易跟学校争取到组建男篮队的资格,就闹出师生矛盾。”
“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你在学校领导,还有你父母面前哭诉我怎么怎么给你冷脸,罚你跑步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
“唉,我那时候也年轻,就这么个乌龙都想不明白,因为你这事儿,整晚上睡不着,开始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当教练。”
刘子轩耸肩,说:“事实证明您是位好教练,南大第一年组队就能闯进全国赛。若是真因为我那件事,学校暂停男篮组建的计划,我恐怕真就成为历史的罪人了。”
“哈哈哈哈哈。”李常德大笑:“也没事,年轻的时候一腔干劲儿,一次不行,我肯定会一遍一遍跟学校申诉,总会有成功的那天。”
刘子轩不得不佩服:“您现在也干劲儿十足啊。”
李常德嘴角带着一抹苦笑,摇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许多明显的痕迹。
他感叹:“老咯,现在记个新战术都要看上好几遍才行。可能再过个几年,把这几个孩子带到毕业,就该退休养老了。”
刘子轩闻言沉默,无声地叹了口气。
当年那个,会陪着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打球的教练,早就已经打不动了。
这块赛场,还能挽留李常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