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刻动身,务必查探清楚,这些奏折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一旦查出,老夫要将他碎尸万段!”
魏忠贤恶狠狠的说道,一双眼好似能够将人吃抹干净的雄鹰,不禁让人心生打寒。
田尔耕迟疑了片刻,似乎正在思考这话究竟合适不合适。
面对魏忠贤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他斟酌了一番后回话道:“属下认为,这人或许就是当今圣上。”
话音未落,魏忠贤勃然大怒,他粗眉一横,好似雷公在世。
“什么!当今皇上?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有这么个可能,若不是他默许或者说了点什么,这些朝中大臣又怎敢如此肆无忌惮?
好歹毒的皇上啊!这是要了老夫的命了!先前还故作姿态,赐我那外甥免死金牌,美言曰不会轻启杀戮,呵呵呵,一个毛小子竟然玩弄起老夫来了!”
魏忠贤非常清楚,这朱由检是一面给自己戴高帽子,给他们魏家荣华富贵,也好放松警惕,而另一面则暗中斩去他的羽翼,让他动弹不得。
“什么铁券丹书,免死令牌,这一手果然毒辣,老夫差点就上了他的当了!”
明明是步步紧逼,要将他逼入绝境,可他还偏偏要自己强颜欢笑,感激皇恩浩荡。
念及此处,魏忠贤不由得唏嘘一声。
他这般年纪心思就如此缜密,当真是可怕。
莫不是谁给他出了个主意?
见魏忠贤这会儿苦恼的紧,田尔耕不由得给他提了一个醒:
“崔大人这一离去,朝堂之上顿生波澜,那些平日里对九千岁心怀不满之辈全跳了出来!此举无疑是九千岁向群臣释放的信号啊!卑职斗胆,恳请九千岁速做决断!”
“这……”
魏忠贤沉吟不语,心中自是明了该出手时便出手的道理,只是此事风险难测。
即便他权柄在握,在朝中有一定地位,可他必须得要承担失败后的后果。
魏忠贤思索再三,始终也拿不定主意。
田尔耕见状急了,连忙催促道:“九千岁,属下们的身家性命都在九千岁您身上,当断不断反而会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