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做出那些选择,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一样。
就像蔡媛媛曾经说过她的——“你不觉得你太像个刺猬了么?”
那咋了?
当时叶问草本来被这“指责”弄得沉默,但蔡媛媛那略显“小人得志”的表情让她忍不住挑眉:“刺猬怎么了?有刺才能牢牢扎住水果不是么?水果要是被扎烂了从刺猬身上掉下去了那不是水果的问题么?况且,刺猬难道没有柔软的地方么?这不是常识么?你非要往它刺上扎,不扎你扎谁?这种挑事的扎死都活该吧?”
“再说了,我就算一直把自己蜷缩起来浑身上下都是刺怎么了?喜欢我的自然能被我牢牢扎住,不喜欢我的连刺都受不了那么赶紧滚这不是趁我心意的一件事么?更别提我又不可能真的无时不刻都是刺,那该多累啊。”
“那你怎么对我老是凶凶的?”蔡媛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啊?你再说一遍?我?对你老是凶凶的?谁对谁老是冷暴力还不知道呢!”叶问草冷笑一声。
“咳咳,也没有‘老是凶’了……就是……偶尔,偶尔……”蔡媛媛声音越说越低,直至微不可闻,但还是忍不住抗议了一句,“而且我怎么敢冷暴力你啊……”
叶问草投去一个无语的目光:“不管怎么说,你说我浑身都是刺,那你不该反思一下你自己为什么会让我对你浑身都是刺吗?我难道会无缘无故凶你么?”
“啊哈哈哈哈……”
叶问草一不留神陷入了略显古早的回忆,突然有些怀念。
那时候她因为每天都要对抗未知的恐惧与纠缠不休的幻象,每一天都神经紧绷,警戒值拉满,真的像一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
她瞪大警惕的双眼,于丛丛荆棘中努力寻找一条生路,那样的她那样努力了,现在的她又想苛责当时的她什么呢?
对比当下的犹豫软弱,如今的她就像一个被迫袒露了柔软腹部的刺猬,惶恐与惴惴不安对她纠缠不休,她无法蜷缩起来竖起尖刺来保护自己,每一天都像在暴雨之下独立行走。
疲惫与无力成了常态。
说不清楚哪种情况更糟糕一些。
叶问草和文玖道别,回了寝室。
陈春燕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看到她的一瞬间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即又似乎想起来叶问草今天心情不好,顿时敛了笑容有些畏首畏首的模样。
叶问草看着好笑,也就笑出了声:“oi,准备去洗澡嘛?”
“是啊是啊!”许是通过笑容判断出叶问草心情不错,陈春燕立马又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和她闲聊起来,“今晚洗衣服嘛?”
“不了。我在图书角那找到了《明朝那些事》,初中那会儿看过,但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准备重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