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止微笑,“是,扶阳卫花部的消息,先前那个故意放出的漏洞和饵食,诱敌深入,就是此人的主意。”
萧玉融颔首,“嗯,用兵奇特,奇策频频献。据说此人还是天降异人,行为举止与众殊。”
“殿下想要他?”李尧止一眼洞破萧玉融心思。
“绍兖知我。”萧玉融笑了笑。
李尧止笑道:“此人名为易厌。殿下想要,绍兖可以拿下。”
“单名一个厌字,有趣。”萧玉融弯了弯唇角。
她望向底下兵士气势如虹的兵士们,道:“出发。”
所有人开始各自领命前往自己应去的岗位,兵戈相碰撞发出的声音声声入耳。
崔氏人除了崔辞宁和崔家三叔以外,其余人留守。
两军合并,直冲敌营。
一方叫阵,另一边自然应战。
萧玉融派遣了崔三叔绕后偷袭营帐,只要闹出点动静,扰文王后方军心即可。
后院失火,前边又来叫阵。
文王失了先手,黑着脸领兵应战。
名义上说起来,文王虽然说是逆王,但还是萧玉融的叔父。
不过他一直在封地,除了逢年宴会,萧玉融基本上没见过他几回,压根没什么感情可言。
硬要说的话,文王倒是跟霍照很不对付,因为他一直看不上萧玉融的母后。
早前霍氏族人作为来使传萧皇旨意,被文王安了个罪名斩杀,自此两边就开始势不两立。
“哟呵,瞧瞧,是我那小侄女!”文王对自己身边的副将说,“难不成我萧氏当真没人了吗?竟无一个男儿郎,要个女娇娥来上阵?”
副将连声应是,冲着萧玉融这边叫嚣:“是啊!昭阳公主,你父兄怎么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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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我的好侄女!多年不见,没想到一见面就要兵戈相见!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见了我,你是不是也该尊重点下马来恭恭敬敬给行个礼,磕个头啊?”文王在马上大笑。
崔辞宁脸色阴沉。
崔三叔气道:“什么意思?简直欺人太甚!”
“哦对,也是,你毕竟骨子里还流着霍氏的血呢。”文王哦了一声,“霍氏明面上是氏族,但也是草莽出身,跟着高祖打下江山过了这小几代,才算是世家。”
李尧止拧眉,预感到文王要说出什么话来,正想要说什么,却被萧玉融拦了下来。
萧玉融面不改色地看着文王。
文王挑衅地笑:“怎么说来着?哦——杂种。”
“你说什么!”崔三叔怒目圆瞪,“你居然敢说当朝公主是……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三叔。”崔辞宁拦了一下险些冲出去的三叔,面色不善,“他都谋反了,还在乎什么大逆不道?”
“呵。”萧玉融却轻笑一声。
她手握崔辞宁赠与她的名弓朱厌,挽弓搭箭,瞄准文王。
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放箭,把文王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文王狼狈地矮身躲开箭矢,一阵兵荒马乱。
萧玉融微笑,“叔父,我的箭是舅父教的。霍氏托我代为问好。”
“鸣鼓。”她敛了笑。
“是。”李尧止应声。
黄沙漫天,卷起萧玉融血红的长袍。
李尧止手持鼓锤,擂鼓声阵阵,战鼓惊山欲倾倒,声声急,声声催。
底下整装待发的将士们声势浩大,气贯长虹。
一声令下,直冲叛军。
厮杀声里,萧玉融挽弓搭箭,一箭势如疾风直穿云霄,射穿敌军帅旗。
“帅旗倒了!帅旗倒了!”
叛军登时一片兵荒马乱。
帅旗本就是激励本方士兵奋勇作战,于乱军之中号令集结方向,也对敌军起到震慑作用。
一旦失去了帅旗,等于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军心自然会荡然无存。
而这一上来,帅旗就倒了。
“护旗营呢?!”文王怒不可遏,大吼,“都是吃干饭的吗?帅旗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