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着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年，面容清秀，身姿消瘦。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激动，但双眼却流露出强烈的恨意。

那恨意并非因宴会被打扰而产生的厌烦，而是……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凶残杀意！

郭松心头一凛，下意识看向楚天云，欲言又止：“楚先生，这……”

楚天云正与孙有财争论，全然未察觉这边的异状。再次转头看向陈佳，郭松却发现那张脸上已无半点杀气，连戾气都不复存在！

郭松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陈佳懒洋洋地倚在椅背上，朝他微笑：“久仰大名，郭总。”

那微笑与先前的感觉截然不同，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

郭松怔住，无论如何搜索记忆，也无法找到刚才的痕迹。

看错了吗？

或许是吧。

刚才与孙有财畅饮，年岁不饶人，一时眼花也并非不可能。

况且，他从未见过陈佳，陈佳没有必要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两人之间并无纠葛。

郭松逐渐释然，恢复了与楚天云交谈，虚伪的笑容背后，他展现出狡猾商人的一面。

陈佳举起酒杯，手却微微颤抖。他紧紧盯着郭松那肥硕的面庞，突然一阵干呕。

“陈佳，你怎么了？平时酒量不是很好吗？喝多了？”

楚筱筱关心地询问，沈梦雪也疑惑地望来……

郭松依然与楚天云寒暄，他的语气充满自豪，眉宇间闪烁着得意，口中不时提及“神裔世家”、“齐氏主宰”、“少主”等词汇。

陈佳听到楚筱筱转过头问沈梦雪，“他还夸口自己酒量好呢，真是个满口谎言的家伙，这么快就醉倒了？”

陈佳甚至从郭松的言语中捕捉到“五大神秘宗族”的提法。

“啪”地一声脆响，酒杯在他手中破碎，酒液混着玻璃渣洒落一地。

楚筱筱惊讶回头，“陈佳，你真是醉得不轻啊？连杯子都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