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走近,对她说道。
“姑娘,这皇宫真是又大又漂亮,要是能永远住在这里,该有多好。”
小丫鬟天真的话语触动了孟鸾月的心弦。
这皇宫,真的那么好吗?
高墙深院带来的,是宫廷深处的孤寂,再多的金银财宝,也换不来外界的自由空气。
想到太后这些年的生活,孟鸾月不禁生出几分同情。
之前太后说不愿在乾丽宫赏花,孟鸾月还以为她早已腻烦。
皇家园林、荷塘、狩猎场,皇宫之内,似乎已无处可消磨时光。
小丫鬟见孟鸾月没回应,自顾自地说着。
“是吧,姑娘?”
孟鸾月苦笑,瞥了她一眼,打趣道:
“想留就留吧!”
小丫头毫不畏惧,扬起下巴,笑眯眯地说:
“我才不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孟鸾月不解其意,有些茫然。
“这话怎么说,咱们好不容易进了皇宫,谁能保证将来还有这样的机会?”
小丫鬟边梳理着麻花辫,边向孟鸾月挤眉弄眼。
“姑娘,您说呢?将来您要嫁给昭亲王,如今皇上最宠他,将来他必是皇上,您就是未来的太后了。”
小丫鬟话未说完,就被孟鸾月打断。
“这不是废话吗?这里是皇宫,若被听见,可是掉脑袋的事。”
孟鸾月心中微怒,罕见地厉声训斥。
小丫鬟吓得一缩,连忙道:“我不会的。”
不久,两人抵达宫殿门前。孟鸾月推开门扉,唤来负责的宫女询问。
"那份礼物呢?"
听说已被送至宫女们的居所。
"请带路。"
宫女随即领着孟鸾月前往婢女们的住处。轮椅静候原地,鲜红的布罩无瑕洁净。孟鸾月满意地点头,上前揭开覆盖轮椅的红绸,从中取出一个制作精巧的画盒。瞥见轮椅上的铁笼,她忆起蓝外狐,进宫时并未遇见它。
"它去哪儿了?"
宫女指向门外,答道:
"孟小姐,它在那儿,大树底下呢。"
孟鸾月走近,轻揉她的发顶,道:
蓝外狐已两日未见顾惜玖,思念甚深,猛地扑入顾惜玖怀中,翻身撒娇。
孟鸾月怜爱地抚摩小黑猫腹部的软毛,将它抱起,小脸在猫咪身上蹭着,感受那丝滑。
"十六,你是个乖孩子,我以后会来看你的。"
安置好林彤并嘱咐宫女照看好礼物与林彤后,孟鸾月返回慈宁宫。她边走边热切注视着小婢女手中的漆盒。
"好了,开始我们的牌局吧!"
在这世界两年,她仍时常回味现代牌桌上的风云岁月。
步入慈宁宫,太后与众人都在品茶。
"太后,东西取回来了。"
孟鸾月向太后行礼。
太后、楚宝珠等人皆眼巴巴望着那箱子。
"快拿来给我看看。"
孟鸾月浅笑,详述经过。
"太后稍安勿躁,待会为您展示。"
太后满意点头。孟鸾月命李嬷嬷将锦盒置于桌上。
"嬷嬷,帮我收拾桌面,再拿块桌布来。"
李嬷嬷应声,迅速清理桌面。
孟鸾月接过箱,揭开盖,将木块倾倒于桌面。
"这是何物?"
四周人围拢过来。
"名如其物。"
孟鸾月拿起数块木板,每块刻有“一”字。
她向众人介绍麻将的玩法。
"太后,这是一套一百三十六张的牌,每种图案各四张,共三十六张一套。"
众人惊奇地拾起牌,观察形状,阅读牌面文字,聆听孟鸾月解说。
"这三种图案,从一到九,自辨。"
她出示了一张十万的牌和一张九万的牌。
"如一万,从一至九万,每种四张,共三十六张,条子和筒子同理。"
太后边听边翻动手中牌,抽出一张红牌问:
"我有许多牌。"
孟鸾月亦笑,赞道:
"太后眼光独到!"
她从牌堆中抽出七张:东、南、西、北、红中、白板。
"除千饼外,这七种各四张,共二十八张。"
众人全神贯注。
太后兴趣盎然,问:
"你也像宝珠那样摆出来吗?"
此时,楚宝珠正兴高采烈地摆弄她的牌。
孟鸾月微笑道:"我此番归来,别有目的。
"不可如此仓促。"
孟鸾月解释完牌型,接着指导众人如何玩牌。
"开局先洗牌,混匀所有牌,每人取十七张,即为洗牌。"
孟鸾月将两叠牌并排放桌上。
"每人十七对,恰到好处。"
众人纷纷模仿。
不久,每人都有了牌。慈宁宫外的人好奇张望,想探究竟。
大殿中央,太后坐北朝南,李嬷嬷侍立一侧,其他人围坐一圈。
孟鸾月继续讲述玩牌规则。
"皇后娘娘坐北首,其次是蓝儿、珍珠、我,最后是太后。"
众人互视,点头同意。
太后对此新奇玩意儿甚是喜爱,笑得像个孩子,皱纹似乎都被笑容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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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鸾月忽觉自己讲得太快,还未完全教会众人!
她故作镇定,继续讲解规则。
"麻将规则,每人十三张。"
孟鸾月在自己面前的牌堆中抽出一张,每三张一组,向太后使了个眼色。
"太后,您坐庄,请先选,按之前说的顺序抽。"
孟鸾月重置手牌,让太后取牌。
太后点头,开始抽牌。
孟鸾月连忙制止。
"太后稍等,您只需再抽两张即可。"
太后握着牌,一脸困惑。
"鸾月,不是说每人十三张吗?这里只有十二张。"
孟鸾月笑道:
"太后莫急,规则是您先抽一张,之后每轮抽一张,待大家都抽齐,您可继续抽牌。"
太后点头。
孟鸾月在一旁教跳牌,太后乐呵呵地抽齐了牌。
孟鸾月这才安心。太后性情急躁,若知闹出这么大乌龙,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鸾月,我现在该怎么做?"
孟鸾月额上渗出汗珠。
她迅速镇定,将手中的牌推向一旁,抬头对众人说——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纷纷效仿,翻动起手中的卡片来。孟鸾月暗暗咽了口唾沫,手微微颤抖着选出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