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皇帝,怨恨家族拒婚其子,又记恨当年祖父告他御状一事,新仇旧恨一起算,故意指使官员做此事?
万千思绪不得其解,转头又担忧两个姐姐处境,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便被唤起,跟随管事刘妈妈熟悉环境,安排差事。
东宫府邸端方雅致,移步换景,但……说不出的冷寂,过分幽静。
所遇奴仆皆规行矩步,轻手轻脚,生怕闹出一点动静,越往内院走人越少,像进了幽林深处。
“犯人女眷按例是要入教坊司,皇上仁慈,将你们指给宗室,不必在风尘之地过活,这是福气。”
刘妈妈边走边唠叨,“太子仁善宽和,能分到这里是幸运,只要安分守己日子不会难过。”
“殿下身子不好,需要静养,在府里做事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扰到主子,否则圣上和德妃娘娘必不轻饶。”
南缃回想着那位太子,虚的连起坐都需要人搀扶,一看便是命不久矣,昨晚归来路上留神打量,见他面色苍白,唇色隐泛青紫,似是毒性所致。
说话间就听身后有奴仆赶来,声称太子传唤,刘妈妈领命前去,让南缃先回房间候着。
南缃独自待在屋里,没多久,就见去而复返的刘妈妈堆着笑进门。
“道喜了!”
南缃闻言甚是奇怪,就见刘妈妈已行至跟前,拉起她手笑道:“姑娘大喜啊。”
难道是家族案件有了转还?
南缃面色一亮,待听了对方所言脸猛然一沉,蹭的抽回手,“侍寝?就那病秧子?”
啪的一只手捂在她嘴上,刘妈妈望了望房外,转回头咬牙警醒,“嘴巴小心些!”
挣脱开对方手,南缃眉头紧皱,“那人虚的怕是上床力气都没有,还能……”
压不住满腔怨怼,少女呼哧呼哧大喘。
合着是个病痨子色鬼,一条腿迈进棺材了还不忘那档子事,果真男人只有死了才老实。
“太子能与否不需你过问,主子自有主意,你只管顺从殿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