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宫中出来后,楚枫很是怪异,耷拉着脑袋,也不理人。

苏缈问他,他还跑了。

苏缈:他妈的。

而太子楚桦呢?

又是如此,明明方才他有反应的,可到了紧要关头,却又偃旗息鼓。

侍妾们惊恐地横陈在床榻上,心照不宣地哭了。

他身有疾的毛病断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他也不经常召新人,也就是留着几个在身边,做做样子。

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困扰他多年,要知道对于储君来说,这是致命的。

“刚刚,把了脉,可有异常?”

“回太子殿下,二皇子脉相紊乱,虚虚实实,绝不是常人的脉相。”

“嗯,下去。”

“是。微臣给殿下的药,殿下可有坚持服用?”

“嗯。”

见楚桦兴致缺缺,太医不敢过问太多,躬身退下。

坤宁宫宜春殿。

楚枫一回殿就躲进了屋里,撅着屁股闷头就睡。

不过白嫩的脚趾头一直搅动着,未曾安静。

他睡不着。

“殿下,用晚膳了。”冷霜在门口喊楚枫,不见他回话。

苏缈迟迟等不到,亲自来请楚枫,却发现他发起了高烧。

“得赶紧请太医,刚还没事,应是落水着了凉。”苏缈看着面色发红的楚枫,心里有些慌。

冷宫的冬日是最难熬的,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破败的宫殿,不算厚的冬被裹着,他们才有信心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在那样的日子里,生病是九死一生,楚枫几次在死亡线徘徊。

冷霜亲自去了太医院,怕一般宫人请不来人。

太医诊脉后,开了方,煎了药,苏缈和冷霜整夜照顾着,好歹烧是退了。

二人宽心许多。

翌日。

苏缈是被楚枫凄厉的哭喊声吵醒的。

“怎么了?”苏缈撩开床帷,“可是又难受了?”

“缈缈,我...我尿床了...”好丢脸,还比以前臭,楚枫揽着被子露出一双好看的水润的眼来。

“没事,尿就尿呗,现在被褥可多,想换就换。”苏缈安慰他,伸出手处理被子,却被他拉着不放。

苏缈,嗯?

“叫冷霜来...”声音怯怯,却很坚持,苏缈自觉让开,到外头请冷霜来处理。

后来,从冷霜嘴里知道,这是他们的二皇子,长大了,是值得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