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磁寒沉的声嗓混着冷风,一点也不友善地灌进她耳朵里。
闻言,小瓷脸色生变,瞳仁紧缩,睨了他好一会才说道:“跪不了……”
她声线晦涩,明显是难于开口。
再跪一次,膝盖上二次结的痂又会裂开……除非他不打算让她去订婚宴了。
“谁让你跪了,我让你坐。”
他还是没抬头,视线沉而稳地落在书上。
“……”
哪里让了,根本就没说。
郁枫这一举动惹恼了小瓷。
如果她没有拒绝,那他也不会阻止。她就像马戏团里一只不听话的猴子,被饲养员打怕了,每天什么时间该完成什么表演,不用提醒,自己都会去乖乖完成。
他在耍她。
把她当猴耍。
片秒平复完心情,小瓷走过去,挑了离自己最近,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她不争辩,坦然吃下这个哑巴亏。
毕竟她伤口好着,也没有真的跪下。
“你再继续这样装鹌鹑,我就真的让你跪。”
合上书,郁枫终于抬起头,一双幽冷深邃的黑色眼睛直锁住她的脸,声音里的戾气丝丝缕缕往外散,呈现压倒性的霸道狠厉。
“……”
她不说话还有错了。
没见过比他还厚颜无耻的人。
小瓷不得已开嗓,她又没什么好说,只能将自己这会的感受告诉他:“这边太冷了。”
冷的不想说话。
他倒是暖和,腿上的薄毯换了一张又一张,今天盖着的是在外面根本见不着的重工皮草,身上的外衣也是亲肤的羊绒,虽然看上去很薄,但绝对保暖,不然他怎么不开暖气都能抗住空气中丛生的凉意。
“冷?”
没有怜悯情绪,郁枫看了眼她身上穿的,语气淡薄锐利地说:“我不冷,你自己找衣服穿。”
她当然知道他不冷了。
问题是,这几天大降温,房间外连走廊里都有中央空调打暖气,他体感温度是不是坏掉了。
小瓷没敢说,感受到他默认的允许,她立马起身,准备回房间多穿件外套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