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对于陪不陪他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看法。
他并不觉得自己反对会有效，可能自己反对后还是得陪着他，甚至他为了能让自己不舒服，还会叫来一堆猫类异化体。
司珩不想让自己不舒服。
“可以取消我身上的监视吗？”他见缝插针的提出要求，“就五分钟。”
闻泠盯着他，似乎在不满，但还是低头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
司珩走到他旁边确认他全部关闭，这才抬手迟疑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谢谢，我打个电话。”
末了，他又补充：“给我母亲。”
闻泠将头转向一边，口是心非道：“我不想知道你打给谁。”
司珩难得没有骗人，他只希望自己高冷母亲能赏脸接他这个儿子的星电。
他启用了精神力，将自己完全包裹在里面，耳边的蓝色浮光表示他正在拨打电话。
司珩本以为母亲大人得三次请示后才会接，要么就是完全不接。
没想到只第一次对面就接了起来。
“司珩？”对面说的是鲛人语，“想好要回家了吗？”
母亲不太会说人类语言，她是族群天生的王，从小便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上位时还尚未成年，因此她并未在陆地上生活过。
上位后更是没有任何机会，所有关于人类的事情几乎都是父亲外出带回来的，司珩记得父亲很会讲故事。
绘声绘色的，把每个地方都描绘的美轮美奂。
司珩叹了口气，估计自己就是这种故事听多了才会在刚能生出腿时就跑上岸。
“暂时还不可以。”司珩说，“我就是想问问您关于亲人性鲛人的那些记载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司珩差点以为自己尊贵的母亲大人按到了挂断。
“是真的。”对面传来一声叹息，“小珩，妈妈昨晚梦到你了。”
司珩强打起精神，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问：“梦到什么了？是不是梦到我回去了？”
“梦到你……”对面声音颤抖，“梦到你已经不在了。”
“什么？”司珩快速眨了眨眼，不解的问，“是预知梦吗？什么时候不在的？是死了的意思吗？”
对面没有回答，只说：“不管你还是不是你，妈妈都在西雅海域等着你。”
说完，对面便迅速挂断了电话，司珩对着空气喂了几声，还想再打回去，余光里看到闻泠正拿着手套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掌心拍着，看起来很不耐烦。
司珩只好放弃拨回去的想法，撤掉精神力，往闻泠那边过去。
“终于打完了。”闻泠在终端上点了几下，司珩知道他是在开启自己身上的一切追踪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