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老先生仔细看完裴梦泽的介绍信和证件,嘴角欣喜地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把证件还给裴梦泽问:
“你有多大把握,顺利取出道理斯先生肋骨里的刀叉?”
裴梦泽收好证件,再次确认刀叉的位置并没有伤及肺腑,坚定道:
“如果有手术工具和药品,我有90%的把握顺利取出异物,保证道理斯先生的安全。”
翻译人员为了安抚在场外国友人的心,把裴梦泽的话完整翻译了一遍。
理查德鼻孔喷火,突然怒吼:
“不,我的朋友快死了,他等不了手术拔出刀叉,我明明可以直接替他拔出来。
当然,也许你们根本不在乎我朋友的死活,所以不要阻止我帮助道理斯。”
裴梦泽卧蚕微眯,目光同样不善地看着理查德,用十分流利的英语道:
“贵国从幼儿园开始教授急救课程,你们的小学生都知道,暴力拔出刀叉血液会喷涌而出,道理斯先生就彻底没救了。
我深刻怀疑你不是要救你的朋友,而是别有用心。”
翻译人员一字一句把裴梦泽的话翻译出来,包括外国友人在内的所有人,看向理查德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理查德心虚地指着裴梦泽,双眼猩红喷得唾沫横飞,大声嘶吼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你们根本不关心道理斯的伤情,你这样说只是为了推卸责任,让我替你们的粗心大意和错误背锅。”
尽管理查德伪装得特别好,还是被久经沙场的诸葛老先生给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慌乱。
翻译人员都忍不住反问理查德:
“这间包厢只有你和道理斯两人,他为什么会绊倒?刀叉又为什么会好巧不巧插进他肋骨?理查德先生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理查德脸色煞白,踉跄地后退一步,一时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反驳。
裴梦泽再次蹲下,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道理斯颈动脉上,抬头对诸葛老先生道:
“道理斯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需要相对干净的手术室和一些急救药品,以及手术用具立即手术。”
诸葛老先生犀利的目光看向裴梦泽的眼眸,在她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瞳孔里只看到了真诚。
他活了近六十年,经历过无数明枪暗箭,阅人无数,第一次看到那么干净纯粹的眸子。
“好,我给你留下两个人打下手,其余人全部退出这间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