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许久了,怕是裴长意有公务要忙。
裴长意淡淡嗯了一声:“无妨,此刻回去,刚刚好。”
他缓缓转头,手持三柱清香,恭恭敬敬地给姨娘上了香,在心头默默说着:将来月儿有我照顾,姨娘尽可放心。
方才徐望月想吐,此刻裴长意对她更为照顾,小心扶着她上马车。
徐望月发现马车上的软垫又加厚了些,神色微变,还是由着裴长意扶着她坐稳。
待青芜爬上马车,徐望月瞧了一眼她那硕大的包裹,笑着问道:“青芜你可有带蜜饯?我想吃点酸的。”
蜜饯?酸的?青芜略一迟疑,二姑娘平日不太吃蜜饯,只有药太苦的时候才佐两颗蜜饯下药。
她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奴婢伺候不周,没有准备。”
她心里懊悔万分,她可是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丫鬟,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让主子想吃蜜饯的时候吃不上……
可再一转念,她心中又感觉奇怪。
二姑娘刚才闻着香烛味想吐,此刻又想吃点酸的,真像是婶子之前怀着弟弟的模样。
可惜了,二姑娘并无身孕。若是她此刻怀着娃娃,想吃酸的,倒像是个儿子。
徐望月本是心血来潮,见她没有,便也作罢。
她坐直了身子,这一次,刻意往另一边靠了靠,怕是睡着了又靠到裴长意身上去。
马车才刚开始颠簸,徐望月又缓缓想阖上眼睛,她近来实在嗜睡,好像怎么睡都睡不醒。
刚闭上眼睛,她便闻到鼻子前头有一股酸酸的气味,闻着便让人想咽口水。
是在做梦吗?
徐望月睁开眼睛,瞧见眼前那只修长的手摊开,掌心竟是几枚酸果。
她又惊又喜,捻了一颗酸果入口,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一扫而空。
“世子爷怎么会随身带着蜜饯?”徐望月实在觉得奇怪,裴长意从来不碰这种东西,他随身带着做什么?
裴长意瞧着她欣喜的小表情,心中舒畅,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压都压不住。
“这酸果是松竹县的特产,我今日特地买来,想着让你尝尝母亲故乡的味道。”
这卖酸果的婆婆脾气很大,须得一大早去她摊子那等着,一日只卖片刻,卖完即止。
裴长意早些就听闻怀着身子的女子喜酸,加上这酸果是姨娘的最爱,今日一大早亲自去买的。
徐望月点了点头,她从前听母亲提过这酸果。原本回松竹县也是要尝尝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就忘到脑后了。
她一连吃了两颗酸果,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裴长意:“我小时候听母亲提过这酸果,世子爷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