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礼这几日闭关,直到刚刚出关才知晓了在他短短的闭关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雨滴沿着伞檐划过,白纸伞下,祁时礼似水墨画般静谧的眉眼沉静,
霁淮这蠢货,来了云留这么久,难得做出一件让他这么满意的事情。
青年的神色沉静,微微上扬的眼尾却勾起极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今日过后,他还有没有这二师弟和小师弟了。
朝昭所在的住处被掩于浓浓的暗色之下,瓦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晃着,散发着微弱的光,指引着方向。
祁时礼踏上了台阶,重新换回了以往清冷自持的模样。
恰在这时,雷声轰鸣,
在这疾风暴雨中,祁时礼察觉到了一丝极为微弱且令人讨厌的气息。
一道惊雷乍现,照亮了少年似厉鬼般惨白的脸色。
霁淮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似烈日般明亮夺目的少年趴在地上,黑发被雨水打湿,狼狈地黏在脸上,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最可怖的当属他后腰上那道不知被什么东西撕咬过的,深可见骨的,几乎要将他这人拦腰撕开。
雨水冲淡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也将少年的肌肤泡得发白。
祁时礼慢条斯理地收了目光,全然当作看不见地上那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垂落的衣袖被人死死扯住了,
祁时礼没什么情绪地眸子看了下来,
扯住他衣角的那只手五指皮开肉绽,血水混着雨水,沾染了那片洁白无暇的袖子。
祁时礼的声音微冷:
“师弟,你弄脏我衣服了。”
少年拼命地将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
那是一株流光溢彩的仙草,一道屏障小心地为它隔绝了雨幕,亭亭玉立,美轮美奂。
自己都快死了,还要耗尽最后一丁点灵气来保护这朵花。
重伤的少年用虚弱无力地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