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打扰师尊的。”

少年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垂着脑袋，两手不安地搅弄着衣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一时间，朝昭和祁时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朝昭的沉默让少年误以为以为她生气了，霁淮慌乱地抬起头，明亮的眼眸渐渐浮上了一层润泽的水光，

“师尊你不要讨厌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他如此惊慌不已的模样，

朝昭估摸着自己再不说话，他都要哭出来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让你在院子外面等吗？怎么突然进来了？”

少年抿了抿唇，即使极力控制，声音还是流露出了几分颤意：

“我害怕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人，在这里除了师尊和师兄，一个人都不认识，我有点害怕，便想离师尊近一点。”

祁时礼冷眼看着他惺惺作态，

他早就知道霁淮这层皮囊下有多丑陋，才不会被他这副模样迷惑。

想起自己少时历练时，曾去过一富绅家驱除邪祟，那家的小妾就是这样的，用最恶毒的心肠，摆出一副最楚楚可怜的姿态，把那富绅迷得神魂颠倒，宠妾灭妻。

霁淮这模样，活脱脱一个翻版小妾。

可惜，他不是那个被懦弱无能的正妻，他霁淮也未必能做到让师尊成为第二个富绅。

朝昭还没有说话，祁时礼自顾自地开口：

“有什么好怕的，”

他望向霁淮的目光，没有半分温度可言，只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