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如他所料,慕玉山庄的主人已经猜到他和王妧的同盟,那么他营救郑夫人的行动就会变得更加迫切。他急需一个有力的援手,急需一个将慕玉山庄的主人视作仇敌的援手。
机会稍纵即逝,他不能犹豫不决。
“看起来像是个有担当的……”
“这可说不准。要是没有被我们撞见,说不定……你看,他揪住疯女人的动作熟练得很,一个货商有这样好的身手,不是很奇怪吗?”
两个青年女人交头接耳,话音再一次落入詹小山耳中。
他正想试探对方的身份,便插嘴说:“我是东夷货商,平常跟着商船出海,也遇见过海寇。要到海上做生意,得先学会保命。海寇可不管你是货商还是护卫,只管你是不是软柿子。我练出一副好身手,也不过是为了讨生活而已。”
话音刚落,素琴抢先骂了一句。
“好不要脸,偷听别人说话!”
这时,疯女人也发出吱哇的怪叫,但没人听清她说了什么。
詹小山面不改色作出反驳。
“有人耳尖偷听,就有人嘴长多话。”
素琴岂会听不出詹五在拐着弯骂她?她也看出詹五不是脾性温和的人。
就在她分神思索的一小会儿功夫,路人已忍不住噗嗤一笑,脱口而出:“你这货商不讲和气生财,却用这样利的嘴皮子和别人做买卖,你能做成才怪哩!”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詹小山面上依然镇定,背后却已惊出一股冷汗。
起初,路人对疯女人只纠缠他而不纠缠别人这一点提出质疑时,詹小山便无言可对,只是含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