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两个人,因为人手不足,还想向卫府借人。”崔应水如实回答。
李年疑惑道:“他们一开始不知道你是卫府的人?如果燕国公府不打算联络卫府,只派两个人来橡城,能做什么?他们凑巧遇见你以后,又想借卫府的人?他们想做什么,你打听出来了吗?”
崔应水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低头认罪。
“我犯了一个大错,恳请将军降罪。”崔应水细数自己的过失,“燕国公府的人昨天便想求见将军,还说,城内将有大乱。可我……我把人带回来以后,却没有直接将此事回禀将军。今天一早,城门发生的骚乱已经证明燕国公府的人所言不假。都是我贻误军机,请将军处置。”
李年沉默一会儿,没有指责崔应水,反而问:“你没有立即上报,为什么?”
崔应水面色沉重,两撇短须生硬地浮在嘴角,显得有些滑稽。
李年话锋一转:“有人说,鲎蝎部是因为八姓同进同退,才有今天的声势。你认为呢?”
崔应水怔住了,差点沉不住气,将心事和盘托出。
最终,他回答说:“我认为,鲎蝎部目光短浅,身负皇恩,却不思报效朝廷,纵使八姓联合起来,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李年听后,竟像是没事人一样,不但不追究崔应水隐匿消息的事,还安抚说:“橡城内乱,从胡剪刀夜闯城门一事,我们已能看出端倪了。加上昨天在城门发生的踩踏伤人事件,还有南街那把来历不明的劈刀,桩桩件件,无一不是预兆。和燕国公府的提醒相比,得到薛均的点头显然更加重要。卫府的兵马能够进入橡城,才有可能平息内乱,保住橡城。否则,白白一句提醒,区区两个人,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崔应水虽然免于罪责,但仍满心愧疚。
“倘若将军早一步得到提醒,利用燕国公府之名说服城尹,今天清晨的骚乱或许可以避免,那七条人命或许也还能保住。”
李年嘴角一动,像是在嘲笑崔应水,更像是在自嘲。
“对薛均来说,就算是总督府和靖南王府出面,都是没用的,更何况是燕国公府?只有镇察司才能按着薛均的脑袋,逼得薛均低下头去。”
崔应水大惊失色。
李年却抬手示意:“先不说镇察司来到橡城有何目的,单说燕国公府,那二人听谁调遣,要借卫府的人手去做什么。”
崔应水勉强稳住心神。
他回想六安对严沁说的话,并复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