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又感到了后悔,希望自己这个动作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官差都已离开刑房。而那个本该和她一样被困在监房内的窃贼却从从容容走到她面前,询问她犯了什么事。
“你怎么出来的?”秦湘湘将她的脸贴在栅栏之间的空隙里,扭头去看窃贼所在的监房,但她什么也没看见。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眼前的窃贼就是王妧托她去俞舟堂打听的俞溢。
俞溢也在疑惑:为何他的监房没有上锁?但他不准备深究,如果这是上天对他的捉弄,他也认了。
一而再,再而三。他总是在逃跑。
“大概是那些官差们忘记把我锁起来了。”俞溢说,“我看你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我当然也不是。我只是误闯进府衙,被当成贼抓起来了。你想想,有哪个做贼的笨到来府衙偷东西?”
秦湘湘将窃贼上下打量一番。
“你是怕我嚷起来,叫别人发现你要逃跑,对不对?”
俞溢被监房里的囚徒看穿了心思,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尴尬。
“我说,我们两个人,素不相识,没必要把事做绝了。我要是带着你一起逃,我们两个人肯定没办法逃出去。到时候被抓回来,罪加一等。但要是我一个人逃出去,我就能帮到你。只要你犯的不是杀头的重罪,我可以替你传个口信、递个消息,给你的家人或者朋友,让他们顺顺当当救你出去。你觉得怎么样?”他提出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建议。
秦湘湘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你要真是个笨贼,我倒还会相信你是误打误撞闯进府衙来。可你不是。你潜入府衙若不是为了钱财之物,便是另有所图。”
俞溢这下不敢再小看对方。
他谨慎说:“既然你不接受我的提议,我很乐意听一听你有什么高见?”
秦湘湘见对方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心里也起了防备。
“当心,方才那个常捕头是故意不上锁,引你出逃。”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想横生枝节。捕快谷陵现在仍愿相信她不是杀人真凶,但如果明天那位常捕头发现她不声不响目睹了窃贼逃脱的过程,那么,她再怎么辩解也很难保住谷捕快对她的信任。她又不是蠢货,怎么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断送自己的前路?
同样,她也不想轻易树敌。特别是,被一个看起来像是亡命之徒的窃贼盯上,她今后肯定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