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班主言重了。幕后黑手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证明那人既知道秦班主和容圣女的旧怨,也知道容圣女和容老二的纠葛。这恰恰暴露了那个人的身份和你们三人都有联系。我想,能满足这一点的人并不多。”谷陵说道。
秦湘湘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是心甘情愿包庇小荷,而是万万不能把公子的名字牵扯进来。
“谷大人说得不错。请大人细细去查,就从我的揽月班查起,每个人都不要放过。只有揪出那个人,我们才能安心呀。”
得到秦湘湘的承诺后,谷陵也给出了承诺。
“秦班主放心,只要找出那个人,容老二也会松口。容氏就不再是一块铜墙铁壁。一切阴谋和罪行都会大白于天下。只是,这几日要委屈秦班主了。”
秦湘湘连忙表示自己并无委屈。如谷陵和窦季方所言,她留在府衙反而更安全。但她将一堆烂摊子留给吕平,心里始终没底。
谷陵点点头,仿佛不经意地后退一步,远离了监房,转头对着窦季方说:“我私心里还有一个问题,恳请窦先生解惑。”
见对方客气得过了头,窦季方不得已答应说,自己一定会知无不言。
“以窦先生的才智,为何甘心屈居于一个小小的戏班?”谷陵顿了顿,又对秦湘湘解释说,“我无意冒犯秦班主。再说,秦班主慧眼独具,应该早就知晓窦先生的心意。”
窦季方猛然想起天棚角落里的通风洞口,趁着谷陵分神的一刹那,便决定给出哪一种说法。
他伸出无力自如活动的右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说:“谷大人太高看我了。遇见秦班主之前,我流落街头,食不果腹,差点做了乞丐。以我残疾之躯,能够得到秦班主的收留,其实是我高攀了。”
谷陵若有所思,但最终没有贸然开口。
秦湘湘听见窦季方的说法没有牵扯到一些不能外传的秘密,便安心接受了恭维。
窦季方却忽然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我私心里也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谷大人可否为我解惑?”
谷陵没有拒绝的理由。
窦季方便问:“谷大人为何相信我们二人不是幕后黑手?毕竟,我们也拿不出能够证明我们清白的证据。”
谷陵没有看着窦季方,反而看向刑房门口。
窦季方明白了什么,谷陵的回答对他来说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窦先生若是犯了事,府衙也一定会依律惩处。”谷陵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让人无隙可乘。
只是,他忽略了窦季方所提及的不止一个人。幸好无人注意到这一点。
等他带着口供悄悄回去向知州大人复命,他才知道知州大人为何要他问出那个与案情毫不相干的问题。
“既然他不愿提起过去的身份,我也不便和他相认。罢了,你给他找一间厢房,让他暂时留在衙署里,免得他乱跑。”
谷陵遵命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