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人发问。
和她作伴的只有黑暗,没有活人。
容溪手脚乏力。
她眨了眨眼,黑暗没有消失。
而后,她用前门牙咬一下舌尖。
尝到疼痛的味道后,她才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四面坚固的木板挤压着她。
她只能抱着双臂,曲起两腿,而无法伸展四肢。
微弱的光从她右手边的木板接缝处挤进来。
她忍不住用肩头去撞。
光亮没有丝毫增加,灰尘却受到惊吓、四处乱蹿。
容溪呛了一口积尘,打了两个喷嚏,连忙闭上嘴巴和双眼,并用袖子捂住鼻子。
她猜,她被困在一个木柜里,而现在大约是白天。
记忆随着翻涌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她和容萁在送一个小童回家的时候遭遇了袭击。
如今容萁去了哪里?
容溪将脸埋在曲起的膝头。
她所能看见的微弱光芒不足以驱散她心中的黑暗。
她不得不怀疑所有人,包括容萁。
容萁追随在她身边的起由便是一次背叛。她很难相信这次遇袭不是旧事再现。
郊野刺杀的惊心场面已经深深刻入她的脑海。
她的父亲容全决意暂不追究,是不是给了容老二更大的胆子?
容萁会被容老二再次收买吗?
想到这里,容溪头疼得厉害。
她不愿继续朝这个方面想。
万一容萁没有出卖她,那么,容萁眼下的处境不会比她的更好了。
如果事实是萧芜疏忽、泄露了攻城计划呢?
父亲容全不肯让她进城的理由不正是躲避这些潜在的风险吗?
冲动的圣女落在卫府手上,英明的首领陷入两难、逼不得已……
不!
这个想法像利爪一样撕碎了她的心。她更加不愿意接受。